在黑暗中,顾云筝不用掩饰情绪,撇了撇嘴,还是不做声。
“真不想求我?”他吻了吻她面颊,“等会儿别反悔。”
顾云筝气结,掐了他一把。
他却低低地笑起来。
黑暗中,响起细碎的衣料摩擦声、落地声、男子温柔的哄劝声。
慢慢的,是她压抑的申荶声,后来是如泣如诉的指责声:“霍天北,你这个无赖,这样不行……”
他则发出愉悦的笑声,“那你喜欢怎样?”
“……”
旖旎过去,顾云筝昏昏欲睡,却又口渴得厉害,推了他一下,“我想喝水。”
“等会儿。”
片刻后,房间里燃起灯光,顾云筝懒懒地看着他。
他站在大炕前,正在给她倒水。穿着玄色缎面裤,绝佳的身形一览无余,双肩线条优美,窄窄的腰身煞是悦目。后心有一块巴掌大小很狰狞的伤疤,是他昔日征战与人厮杀的印迹。
他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将水杯送到她唇边。
顾云筝就着他的手慢慢喝完一杯水。
霍天北凝视着她,脸上嫣红还未褪尽,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唇色鲜艳许多。不论是平日的清丽,还是此刻无言彰显的妩媚,皆是悦目至极。
这样柔美的一个女孩,却自作主张,城府深藏——关于子嗣的事,在她心里,重不过他纳妾的事。她就不怕服药之后出岔子?人的体质不同,一些药物发挥的效力也不同,万一身体就此损伤严重,她岂不是一辈子无所出?
这个小混账。
他整个下午都恨得牙根痒痒。
在此刻,看着她,再反观自己,释然一笑。
夫妻两个各怀心思,各有计较,顾云筝闹情绪也只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第二日,两人一切如常。
顾云筝的一切如常,是根本没为纳妾的事情做任何准备,仿佛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安排示下的只有日常事务。
上午留在家中,下午出门。
针线上的人照着顾云筝、堇竹的尺寸,放下了别的事,赶制出了几套男装,晚间送到了正房。顾云筝留下两套,其余的让春桃送到了汇春路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