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是起身随行。
路上,云笛语声柔和地询问熠航:“听说府里有一位姨娘,她待你好么?”
对霍府的情形很了解,顾云筝笑着看过熠航,“安姨娘待熠航很好。”
熠航则是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这是安姨娘给我做的,她还教我画画,给我画了很多药草的图。”
云笛勾了唇角,眼神却分明是疼痛至极的,“那好啊。我总是怕你受委屈。”
“不会的。四叔、四婶、安姨娘、连翘、堇竹、李妈妈都对我很好。”熠航如数家珍的告诉云笛。
“知道了。”云笛眼中的痛楚稍缓,“你过得好,七叔也就放心了。”
顾云筝在一旁看着,不知该悲该喜。
到了后花园,熠航嚷着要坐船,云笛便问顾云筝,能否带熠航去湖中游玩。
顾云筝自然是点头说好,转而对萧让道:“你不妨留下,我有事跟你说。”
萧让笑着点头。
看叔侄两个在湖中心划船玩儿的高兴,顾云筝弯了唇角,转身请萧让在湖边的石桌旁落座,命人唤来了高程、燕袭。
她不需交待高程什么,他所见所闻,必会告诉萧让。至于燕袭,她叮嘱一句:“我想让他尽量信任我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心里有数。”
燕袭笑道:“我明白夫人的心意,知道分寸。”
太多事若由她说,不如让别人说。
随即,顾云筝留下三个男人说话,自己沿着湖边转了转,一直观望着云笛与熠航。
到底是血亲,云笛、熠航也不似她,相见没多久,两个人已亲近许多,不断地说着话。她就不行,即便明知是出自同门,还是诸多计较。如果熠航是云文渊一脉的后人,她恐怕是理都不理;如果云笛还是那个被云太夫人养歪了的世子,她兴许见都不见。
没有谁比她自己更了解,她有多凉薄冷漠。说起来,这还是云太夫人一早让她明白的一个道理——有些亲人,还不如陌生人。
过了段时间,燕袭遥遥对她点一点头,退至不远处。
她转回到萧让身边。
萧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