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妃脸色几经转变,末了却冷冷一笑:
“事不在你身上,你自会说轻巧话!”
“娘娘说的是。”
姜瓷从善如流,倒叫怀王妃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僵了片刻,觉着姜瓷聪慧机敏,她本是来试探,可再说下去保不齐就要套出些什么,便看了看天色:
“时辰不早了,改日,我下个帖子邀你去怀王府做客吧。当初我们表姐妹情意深厚,你是她的儿媳,我自也该管顾一番。”
“那便多谢娘娘了。”
姜瓷也起身送,怀王妃一路往外走,见姜瓷果然一句不再多说,思量着帖子里的话,和方才姜瓷说的话,心里越发的没底。姜瓷直送马车出了府,才慢慢走回去,就在她们方才坐的地方停下,少顷两个婆子扶着卫如意走过来。
不过数日不见,卫如意头发灰白了一半,肌肤黯淡粗糙,怕是不止心事,那没解清的毒也在时时折磨她。
“姑母。”
卫如意将将坐下,姜瓷唤了一声,卫如意抬着浑浊的眼看了看她,冷笑一笑。
“青怜呢?你们把他弄哪里去了?怎么?我观里有个男人伺候,丢了你们的脸面?就要这般想法子折磨我?”
“姑母那日,便是因毒因病,一时糊涂,但这么多日过去了,怎样也该想清了,何必在我这里还要做样子呢,左右这里也没外人。”
卫如意脸色僵了僵,冷哼一声。姜瓷看她一眼,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转头交代春寒:
“入夜了,有些潮,点个香炉来吧。”
“是。”
春寒福了一礼下去,姜瓷倒了一盏热茶递到卫如意手里,叫她笼着权做取暖,没片刻香炉取来,袅袅轻烟,透着股子寒冽清香,卫如意嗅着嗅着,觉着一阵舒泰,这些日子病痛精神上令她快要疯狂的折磨忽然松懈下来。姜瓷慢慢倾身过去,低低的笑问:
“姑母,二十一年前,安怀公主寿宴前,您去许府做客,缘何要游说许老夫人让许璎去赴安怀公主府的宴呢?”
“你胡说什么?”
卫如意皱眉,姜瓷又笑:
“姑母何必还诳我呢?您也瞧见了,方才怀王妃在这里。”
卫如意心一沉,提起此事便恼恨不已。这事误了她终身,偏她敌不过旁人,只能眼下这口脏气!怀王恨许璎,多年针对,怀王妃也同许家断了干系,更从没理会过卫戍这表外甥,可她今日竟登了卫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