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药解法无非是灌些解药,多洗几遍凉水澡硬熬几个时辰等药劲过,可江晏行病体孱弱,如此下来便能要了他性命。
门被合上,众人退了出去。
二人凑的极近,呼吸温热。
江晏行身形僵硬,黑眸颤了颤,难以置信地便要伸手阻止,“不行……很脏……”
他肤色极白,如今从脖颈红到耳尖,不可抑制地闷.哼几声,被褥衣衫遮掩阿虞的手,她双眸微亮,“这是第二回了。”
思及此,江晏行黑眸湿润,苍白修长的手握住阿虞手腕,制止她的动作,“若是因那药童所言……”
阿虞秀眉蹙起,失落不已,“亏我还以为你多欢喜我,我是那知恩图报的人吗?”
江晏行鸦睫半垂,眼眸亮若繁星,温顺松手,阿虞靠的更近些,伏上他的肩头,“若非真心欢喜你,会如第一回那般,用剪刀扎你的。”
他皮肤通红,心跳地猛烈,骨节分明的手环住阿虞的腰,她腰身纤细,盈盈一握便可拥着。
他浓睫颤了颤,浑身滚烫得厉害,蜻蜓点水般亲上阿虞脸颊,害羞到结巴,“我…自己来…”
阿虞脑袋昏沉,沉默收回。
江晏行乖顺垂头,动作轻柔仔细用帕子擦拭她手上水珠,“辛苦了。”
见阿虞不理他,江晏行鸦睫颤了颤,眼底浮现担忧愧疚,“是不是…累到了…”
阿虞忙甩开他的手,“少胡说八道!”
她静静站在那,漂亮的脸染起红晕。
药劲退散,江晏行清咳不断,心脏绞痛,他看不见,慢慢摸索阿虞,“不用担心我。”
他身量比她高许多,搂住阿虞腰身,抱她坐在案上,就低头亲上她的唇。
二人情.事懵懂,头回接吻,江晏行又眼盲,他将她那张脸亲个遍,阿虞呼吸急促,推搡男人,“我喘不过气了。”
江晏行肤白胜雪,失明的黑眸清澈如水,“我命不久矣,此生难得善终,现下与你表明心意,实在自私。”
他大手环住阿虞腰身,烛火昏暗,阿虞将手搭在他肩上,二人紧紧相拥,心跳的急促。
江晏行被蔓蛊折磨极其消瘦,阿虞清楚摸到男人骨骼,听他低声道,“我死后,你也不必为我守节。”话落,他又笑了笑,“只是别那么快忘记我。”
*
屋外,下药丫鬟被杖责,陆衡之苍白张脸,远远看着。
他神情病态,只觉丫鬟蠢钝如猪这都未爬上江晏行床榻,又觉江晏行实在命大,这都没折腾死他。
陆衡之眼神阴如蛇蝎,盼着丫鬟将他这个幕后主使供出来。
供出来,阿虞便会重新恨上他,又便会如从前那般,满心满眼只有如何报复他。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第七十章
◎一命换一命◎
“打死你个不男不女的腌臜货!”
乌云漠漠,暴雨如注。
耳边咒骂不断,陆衡之清俊的脸苍白。板子重重落向腰身,他漆黑的瞳阴如死水,笑得瘆人。
这刑罚受了三日,阿虞却未见过他一回。可见,江晏行已经亡故,她忙着处理后事。
思及此,陆衡之双眸发亮,病态笑起,又一板子狠狠敲上头骨,他疼昏过去。
*
“起来喝药。”
陆衡之遍体鳞伤,费力睁眼。阿虞坐于榻前,手里端着碗汤药,见他醒了拿勺往他嘴里灌。
他剑眉微蹙,被呛得直咳嗽,一咳五脏六腑跟着疼,才发觉不是梦境。
药灌入他嘴里,陆衡之黑眸沉沉,直直盯着阿虞看,“我们如今已结血契,割肉剜血这等小事也不无需我自愿,为何还要在此惺惺作态?”
他垂于袖摆的手握的泛青,茶眸隐泛水雾。
细数对他好的几次,次次另有所图。
阿虞嗓音沙哑,“江晏行死了。”
话落,陆衡之漆黑的瞳亮了亮,虽早已猜到结果但听到那刻心底是久未有过的喜悦。
阿虞深深看他一眼,拎着食盒转身离去。
他原以为今日刑罚定会令他痛不欲生,江晏行病体孱弱,若没春.药,许是能多撑几日。
他加快他的死亡,只是可惜,那丫鬟蠢笨,让他清清白白地活在阿虞心里。
他从天明等到天黑,院门紧锁,也未等到刑罚。晚饭时,阿虞拎着食盒前来,“吃饭。”
她太过反常,陆衡之想。
可见到她头上簪了朵素白的花,双目哭的红肿,又不觉奇怪了,江晏行逝世于她打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