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这个女人真正的样子吧,想想她从前装的那般可怜,那般潦草,果然不愧是一步登天的陆燕芝。
进了亭内见福宁郡主没有行礼,陆燕芝也不和她计较这些,她只想听完秘密然后赶紧离开。
看秦王府的侍卫迅速把守住了通道,一批侍女手脚麻利的在栏杆处铺着软垫,剩下的人散开呈环绕式守着凉亭。
福宁郡主都觉得有些过了,:“陆...秦王妃,不必如此小心吧。”
陆燕芝坐在软垫上,她不紧不慢的摸着兔子,纤纤玉指插在雪白的毛发中。
闻言,她抬眼看了看福宁,:“对你大名鼎鼎的福宁郡主,我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哈哈哈,果然,还得是你陆燕芝,弱时竭尽全力,盛时不骄不躁,谨慎甚微,就凭你这份心态,活该你能走到今天,我败得不冤。”
“我有要事要与你说。”
福宁郡主扫视着陆燕芝身边的春红和夏露,:“让她们先下去吧。”
陆燕芝摇了摇头,神色冷淡的道,:“不必,她们都是我的心腹,没有什么听不得的。”
看陆燕芝这番姿态...福宁郡主咬了咬唇,:“从前我与你是起了龌龊,可起因却是如你像琳琅的缘故。”
“不说你自己的谋算,就单说你生的像谁,长的是美是丑,与我有什么关系?”
“秦王妃,你好好想一想,我三番两次的针对于你,是不是都是为着苏琳琅?我和你之间其实并没有...”
陆燕芝轻笑了一声,她垂着眼梳着兔子的毛发,毫不留情的道,:“福宁,你不说这些,我还当你是个敢作敢当的人物。”
“可你现在这番作态可全然否定了你的从前,怎么,欺负人的时候觉得爽快了,现如今风向变了就全成了他人的过错?“
“你是半点脑子也没有,任凭苏姑娘指着哪,你就蒙着眼,瞎着心往哪去?”
“福宁,你不过就是将过错全推到他人身上去,好心安理得的放自己一马。”
“中秋节那日,你恐怕也没谋算什么好东西吧?只不过你是失了手还赔上了自己。”
“我不管你和苏府是假翻脸暗度成仓准备演谁,还是你真的受了什么刺激发疯,和她们都撕破了脸,这些我统统都不关心——”
陆燕芝抬起了头,她含着笑看向福宁郡主,:“我这个人心眼不大,现在确实是忌惮长公主的身份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我恶心你,往后你倒霉的时候,我甚至都可能会落井下石。”
“拿出点诚意来,福宁。”
“宫里面出来的孩子哪有简单的?你在圣上眼皮子底下长大,还早早的被册封为郡主,我不信你就是个脑干缺失的蠢货。”
“如果你还是在这信口雌黄,百般狡辩和抵赖,打定主意自己要做一个清清白白的盛世白莲,我想我们也没有再说话的必要了。”
夏露心头震撼,甚至忍不住的看着陆燕芝。
她到陆燕芝身边的时候,陆燕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秦王妃。
每日要多软和有多软和,就算是在宫中阴阳人那也是拐弯抹角的说,而不似此刻这般犀利到人心头微窒。
福宁郡主也被震住了。
她倏地收起了脸上可怜的神色,自嘲的一笑,:“也对,论扮可怜扮柔弱,你是这方面的行家,靠着这手将秦王都笼络的死死的,论心机和手段,我怎么也比不过你和苏琳琅。”
“更何况,我嚣张跋扈这么多年,如今猛地这么一缩头,倒真有些不适应,”
看着福宁郡主的神色,陆燕芝心头松了口气,真不枉她废了几日的功夫给福宁郡主列小传,又拉着秦王多番演练,效果不错。
“你要诚意,我给。”
福宁郡主看着陆燕芝,:“但你要保证我和我娘今后的富贵日子,我们不会给你们秦王府再添堵,甚至许多事情,我都能探得清楚传给你,世人都说我福宁跋扈,倒少了几分提防。”
陆燕芝毫无异色的点点头,:“你说的坦诚,我也不瞒你,我今日原本也不想来,不过是你提及王爷,为讨他欢心,我才走这一遭。”
“你最好说点有用的东西,我从你得到的利益,能弥补的了我的委屈,我们之间的交易才能持续下去。”
“好,王妃敞亮,我也能多信你几分。”
福宁郡主看向陆燕芝,她的声音都轻了许多,:“长乐世子一直在吸五石散。”
提起长乐伯,陆燕芝是知道的,但提起长乐世子?
陆燕芝想了半天,才和那个绿袍对上了号。
五石散,她好像在原文里看过这一段,男主登基后这玩意儿泛滥了很长一段时间,男主下了大力气整治,最后的效果怎么样,陆燕芝也没关心。
但这种流行于纨绔之间的膏药,和秦王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陆燕芝皱了皱眉,反问了一句,:“五石散?”
“你果然也知道。”
她知道什么?
陆燕芝有心再问,但看福宁郡主的郑重其事的模样,陆燕芝又不敢问出口,毕竟以后还得和福宁郡主打交道,不能叫她瞧出气短来。
看陆燕芝只是皱了皱眉后神色极为平静,福宁郡主想了想道,:“这只是第一次,你们王府可以去验证一番,我今后可以给你传更多的消息。”
“为表诚意,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福宁郡主紧紧地盯着陆燕芝,:“小心苏琳琅。”
“有些事情,这个女人可是从十年前就开始谋划了,当然她的背后可能也有苏府的影子,他们的手那时候可都伸进宫里面去了。”
“长公主府上我下狠手清洗了一番,你们恭候府、秦王府,可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