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那两只雄虫肯定是韩宴和乔尼。
韩宴坐在椅子上,正在研究刚刚到货的银针,他闻言头也未抬,显然对手上的东西兴趣更大,随口问道:“那只雌虫是谁?”
伽因的目光老是忍不住看向韩宴手里那一排闪着寒芒的银针:“是杜兰特家族的一名远亲,我们把他带到了军部审讯室进行盘问,他却自己担下了罪责,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韩宴闻言终于看向伽因,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根银针,饶有兴趣问道:“什么都不肯说?”
世上没有撬不开的嘴,只有戳不到痛处的针。
伽因微微摇头,意味深长道:“您放心,军部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他开口,最多三天就可以给出您想要的答案。”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韩宴自然不会过多追问什么,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你有认识的单身雌虫吗?”
伽因闻言愣了一瞬:“什么?”
韩宴垂眸,将那些银针按照尺寸大小在针包里一一排序,又耐心重复了一遍:“有认识的单身雌虫吗,乔尼想娶雌君,帮他相亲。”
韩宴原本没打算管闲事,不过他当初确实说过要给乔尼娶雌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不好反悔了。对方现在天天给他发消息轰炸,想娶雌君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伽因犹豫出声:“您在外面谈生意的时候就没有认识的雌虫吗?”
他仿佛在不着痕迹试探什么。
韩宴抬手扶了扶眼镜,淡淡出声:“有。”
伽因耳朵竖了起来:“谁?”
韩宴:“巴佩亲王。”
伽因一噎,顿时不敢再问。自己的堂叔和雄主的弟弟是那种关系,他莫名也感到了几分尴尬,只好认真思考起来,在脑海里筛选适合乔尼的相亲对象。
南部音察邰特的少首领白兰德?
应该不太行,对方去剿灭星际海盗联盟了,应该没时间回主星相亲。
阿克斯少将?
性格太冷了,跟乔尼好像不太合得来。
伽因把自己认识的适龄单身雌虫都筛选了一遍,结果发现居然没有一个跟乔尼合适的,要么年龄不搭,要么性格不搭,要么等级不搭。
他思考得太入神,连韩宴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了都没发现,直到猝不及防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这才惊醒回神:“雄主?”
韩宴没说话,修长的指尖顺着下移,直接拨开了伽因腰间的军用皮带,他在雌虫精壮的腰身处摩挲片刻,这才吐出一句话:“把裤子脱了。”
现在还是白天,这句话难免引虫遐想。
伽因下意识看了眼外间的太阳,最后还是遵照韩宴的指示,低头乖乖脱掉了军裤,然后掀开被子躺上了床。
然而韩宴好像并没有要滚床单的意思,他在床尾落座,直接掀开被角,露出了伽因那条受伤的腿。他将那一卷针包在膝盖上慢慢摊开,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目光落在伽因腿上,似乎在思考该从哪里落针。
伽因不明所以,红色的眼眸怔怔看着他。
韩宴问他:“怕不怕?”
伽因终于意识到这个针是用在自己身上的,但他总觉得韩宴应该不是在罚自己,闻言压下心中的不安,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
一根针而已,对于军雌来说算不了什么。
第83章情话
军雌的忍痛能力是公认的好,否则也无法在婚后经受住雄主的凌虐。够强、够耐玩,这算是他们在雄虫眼中为数不多的优点。
伽因躺在床上,眼见韩宴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刺进自己的右腿,肌肉控制不住紧绷了一瞬,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这种深入筋脉的尖锐刺痛就像凌迟一样,远比枪伤或者刀伤要难挨得多。
他悄无声息攥紧指尖,冷汗打湿额发,恍惚间想起了远方的战场,想起了自己当初受伤的时候。
那时伽因奉命带队去拉索星清剿异兽,原本一切都进展顺利,但没想到前方传来的情报有误,兽巢里还藏着一只寿命足有千年的契目沙蜘蛛王,实力凶残,打斗时他们几乎全军覆没。
伽因带着小队留下来垫后,结果不小心被契目沙蜘蛛王进化出的刀镰砍伤了右腿,如果不是s级王虫的防护级别够高,那条腿只怕早就断了。
虽然当时他们九死一生逃出来,被紧急送往了医院救治,但那条腿的骨头已经碎掉了大半,再加上契目沙蜘蛛的毒素入侵,医生尽力缝合,也只能勉强恢复成现在的样子。
到底还是伤了筋脉……
韩宴将银针一根接一根地刺下去,结果发现伽因这条腿的筋脉都不在原位,这些年也不知对方是如何站立行走的,同样的伤换做别人,现在大抵应该瘫坐在轮椅上才对。
韩宴膝盖上的针帘已经空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伽因腿上密密麻麻的银针。他见雌虫乖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条手帕,在指尖停留片刻,最后终于伸手擦掉了对方额头冒出的冷汗。
韩宴的脸上很少有表情,以至于很难让别人看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镜片后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伽因,直接做下了决断:“以后每天扎一个小时。”
伽因没有反驳,他躺在枕头上,微微偏头看向韩宴,面色苍白,眼底的专注与迷恋却未曾消失半分:“可是我下个星期就要带着军队去密林执行任务了。”
韩宴这才想起来,伽因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他坐在床边点了根烟,无意识皱起眉头:“什么时候回来?”
伽因发现韩宴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抽烟,这算是对方一个不易察觉的小癖好:“很快。”
韩宴是商人,他喜欢精确的数字,并不喜欢懵懂的话术:“几天?”
伽因自己也不太确定:“可能半个月,也有可能是一个月,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听起来就像忽悠人的。
韩宴缓缓吐出一缕烟雾,眯了眯眼,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伽因的离去并不会影响他的生意,也不会影响他的进账与金钱,韩宴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或者挽留对方。
韩宴静静抽完了一根烟,最后掐着时间把针从伽因腿上取了下来。他起身走到抽屉旁,正准备把针帘放进去,伽因却忽然出声问道:“我走了之后,您会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