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裘晚棠便努力的忆了一番之前的光景,细细揣摩半晌。忽然那画面一顿,滞在了裴蓠身上。
”郎主,郎主,能否帮我取一下物件。。。”
那物件,似乎就是簪子罢?
裘晚棠勾了勾唇,抑制不住的笑弯了眼。
夫君,真是不可小看。
她感受着缓缓淌过心间的暖意,闭上了双眼。
一夜好眠。
次日始,裘晚棠与柳氏就要和裴蓠一行人分开了。因着那寺庙忒多讲究,譬如这祈福的,求平安归来的一码,求长辈安康的又是一码。是以即便裘晚棠满心的怨念,她还是注定未来的几日无法见到裴蓠了。
几人在庙前道了别,裘晚棠神色不显,那眸子却恨不得黏在裴蓠身边不带走了。她方才发现夫君的有趣之处,还没让她多逗弄几日,就要分道扬镳,她如何不得心如猫爪般的挠。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接下来的时间,怕是有的熬了。
裘晚棠悄悄的叹道。
目送那马车驶向别院,顾氏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裴蓠,笑道:
“怎么,这就不舍得了?”
她纯粹是来打趣的。裴蓠闻言便嗤了一声,甩袖就走。
“一个女子而已,哪有什么不舍得的。”
他说道,却偏偏带了几分言不由衷。
顾氏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来。她心中欢喜裴蓠总算有放在心里的人,又担忧他这般不坦率会气走了裘晚棠,目光就略略一转,扬声朝越行越远的裴蓠问道:
“忱佾,这寺庙可合你心意?”
裴蓠的身形几不可见的一滞,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不曾回答顾氏的问题,只在快要走到院门之时,低低恼了一句:
“这破地方,哪来这么多规矩。”
之后的修行暂且不提。
五日后,因国公提前回府,裘晚棠与柳氏几个便结束了修行日程,赶回城中。
临别之际,戚氏身边的秦嬷嬷赶了出来,笑道:
“国公夫人这就要走了,我家夫人如今还不得出来,送不了路,特意吩咐老奴来告个罪。”
说着,她便弯腰行礼。
柳氏忙虚扶了一把,嗔怪回道:
“桑莞总是这样见外,我与她是什么关系,还要她来告罪。”
秦嬷嬷笑着连连应是,随后就用双手呈了张帖子递给柳氏,道:
“前儿夫人曾说要办赏杏会来着,如今日子过了,这杏儿怕是也叫日头晒蔫儿了太上真魔。夫人就寻思着换了个名头,让国公夫人并大姑娘堂姑娘一道去赏景,至于是什么景,看了便知。”
柳氏翻了那张纤薄的纸张,笑道:
“这妮子,总那么多念头。”
话虽如此,她却郑重其事的折好它放进袖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