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鸢时不让她叨扰。
一来,李鸢时不想太多人知道她身份;二来,她这病蹊跷,能否痊愈尚且没有把握,指不定哪天便与世长辞了。
“笃笃笃——”
香巧端着花盆,轻叩门扉。
片刻后,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开门的男子不是那少年,李鸢时有些失落。
“请问姑娘有何贵干?”
飞松横在门扉边,看着面生的两人,穿着打扮应是一主一仆,那端着兰花的姑娘几日前在溪边浣衣,他恰巧路过看见。
李鸢时看了眼那兰花,道:“还花。可否将你家公子叫出来,我好当面道谢。”
飞松作揖,一脸和善,道:“承姑娘好意,我家公子助人一向不图回报,姑娘的好意我替我家公子心领了,这花请姑娘带回去。”
“飞松,谁啊?可是陈姑娘又来了?”
正说着,沈晔突然出现在门口。
陈姑娘?
又来了?
李鸢时并没有因为看到少年而高兴,反而有些不悦。
飞松往后退了一步,挪出个空地出来,“少爷,这位姑娘说是来还花道谢。”
沈晔顿了一下,没想到小姑娘今日找上门来了。
目光在花盆上一扫,他颔首,道:“蕙兰。”
李鸢时点头。
“飞松,寻个阳光好的地方摆下。”
闻言,飞松着实意外,但还是接过回了屋子。
沈晔拱手道谢,“沈某谢姑娘好意。”
原来他姓沈。
李鸢时眼底沁出笑意,葱白长指指着一个方向,“我住在沈公子隔壁,邻里之间,日后还望沈公子帮衬些。”
沈晔颇为意外,“姑娘一人?”
李鸢时点头,指尖拢了拢宽大的袖子,道:“家父在京城做生意,我喜静,父亲便寻了个幽静之地。”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愿坦明真实身份,可能此时她想寻一个不为名利的朋友吧。
李鸢时父亲李闻斌贵为广平王,乃当今圣上崇明帝堂弟。
兄弟恭亲,崇明帝最信任的朝臣,便是李闻斌。
京城中,与李鸢时结交的各世家公子,无不抱有另一层心思。
这位沈公子气宇轩昂,长得俊朗,言谈举止颇有几分儒雅书生模样,鸢时见惯了为了名利想攀高枝的男子,她担心若是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也一样呢。
生意人?
沈晔没有揭穿小姑娘,只是礼节性笑了笑,“在下沈晔,日华晔。敢问姑娘芳名。”
“鸢时。”
“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