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在胤州市的名气挺大,长子阮隧旃是个律师,次子阮英则是个特警,三子阮承宰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且做的不错。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表面这样,阮家倒也不算什么,但阮家洗白之前是整个东区的地头蛇,即使是现在,提起阮家,东区一些家族首先想到的还是以前那个在东区呼风唤雨的新安帮。 毕竟黑道做生意从不讲道理,新安帮才冒头的时候不少人想把阮家人弄死,免得挡了他们的财路,但很可惜,最后死的人不少,阮家却做的越来越大,钱也越来越多,弄到后来东区的政客们也不得不给几分薄面,阮家很快就把表皮洗了个干净,里子还是黑的,但也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胤州市有名的老财。 但凡东区爬起来的新贵,总得去阮家打个招呼。 阮家的当家老爷子早已经开始养生,几乎不露面,当初他一连生了四个孩子,四个都是儿子,没一个女儿,偏偏他唯一的老婆生第四个孩子的时候正好遇上新安帮内鬼造反,夫人惨死医院,最后老爷子一瘸一拐地摸回去,只看见小弟们战战兢兢地把最后一个孩子递给他。 这孩子长得漂亮,虽然长得不像老爷,又是个男孩儿,但还是被老爷子当做女儿来养了,名字取了个娇字,自然是千娇万宠的养大。 因此当得知阮家老爷子将阮娇忽然嫁给一个没名没姓的穷小子时,这个消息惊动了整个胤州市。 第一当然是阮娇一个男子,竟然也是可以嫁给男人的? 第二当然是阮娇长得实在漂亮,又是阮老爷子宠上了天的,这之前,男男女女,喜欢阮娇的可以排到隔壁市去,但愣是没一个人敢逾越半步,偏偏找的对象还是个倒插门的赘婿。 阮家赘婿迅速成为胤州市上流社会的笑柄,在得知对方没从阮家分到什么实权的时候,这些人心里的嫉妒就更加汹涌,阮家赘婿还没进门,就已经成为胤州市的笑话了。 阮娇是在阮家的大床上醒过来的。 床很宽大,又柔软,他从被子里钻出来,身上还穿着真丝睡衣和睡裤,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了。 阮家老爷子早已经不住在家里,住在阮家名下的某个度假山庄里休闲养老。 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的消息,是阮老爷子昨晚打了电话通知阮娇的。 阮娇闹得很厉害,但这一次老爷子破天荒的不依他,还说对方是人中龙凤,自己绝不会看走眼,要阮娇婚后和人好好相处。 然后就挂了电话,接下来阮娇再怎么打回去,也都不起作用了。 阮娇之前已经看过任务清单,知道过不了多久,阮老爷子就该驾鹤西去,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他如何作死,男主如何隐忍了。 【这一次的任务和之前的不太一样,虽然都是恶毒炮灰,但这一本书里,男主和你的相处是不断隐忍,最终爆发。】 阮娇乖乖嗯了一声。 【你不会被立刻打脸,后期你会有几次剧情找到男主,各种请求男主帮助,而男主会冷漠的拒绝你,让你后悔不已。】 原书中提到,阮娇扮演的这位炮灰后期甚至终于愿意放下身段和男主上床,仅仅是希望男主网开一面放过阮家的,当然,男主不会答应,不但不答应,还会再度羞辱一次炮灰。 和系统交流这几句的时间里,阮娇已经推开了衣帽间的门,他不打算一直穿睡衣,进入衣帽间之后,就在里面挑挑拣拣。 好不容易找出一套看起来不那么严肃的,脱了衣服往身上套的时候,却发现衣服大了一圈儿。 阮娇只能脱掉衣服。 他脱衣服的时候,一截白生生的腰先露出来,脑袋都被衣服包住,手臂抓着衣服往上提,很快就露出后背,漂亮的肩胛骨线条起伏,很耐看。 阮娇将脑袋从衣领中拯救出来,脖子往后一仰,就贴住了一具透着湿气的身体。 对方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赤裸着上身,只在腰胯上系着一条浴巾,身材实在无可挑剔的完美,显然才洗过澡。 水珠正顺着这人的黑发往下滴落。 男人伸长手臂,取了一旁挂着的一套西装。 他伸手的时候,阮娇整个都像是罩在他怀里一样,抓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有点儿紧张地缩了缩脖子。 阮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走错房间了。 系统在他耳边提醒。 【阮隧旃,你的大哥。】 阮娇更紧张了。 他整个后背都是光裸的,暴露在阮隧旃眼前,比起时常健身的阮隧旃,阮娇身上连块儿明显的肌肉都找不出来。 皮肉看起来像是发软的奶酪。 阮隧旃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头发。 “站在这里发呆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阮娇为什么跑来穿他的衣服,但阮隧旃向来不太喜欢他这个幼弟。 太爱惹事,没什么脑子也就算了,偏偏还喜欢张扬。 老爷子把阮娇当女孩儿养,但寻常姑娘哪个有阮娇这样骄横的,现在还跟个男人结婚,简直是…… 丢人到家了。 阮隧旃才打完一场官司,夜里又和律所的同事们庆祝到凌晨,想到接下来可以休息两天,才回了阮宅这边。 他一夜没睡,所以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忽然觉得有点儿心浮气躁。 “傻站着干什么?出去。” 阮隧旃对这个幼弟没太多印象,天才和混吃等死的小废物之间是有天然隔阂的,他从来不屑,也不想和最小的这个弟弟有什么接触。 结果这家伙竟然跑到他的更衣室里来,还偷穿他衣服。 阮隧旃的眼神从阮娇后背移开。 他心脏跳得有点儿快。 大概是昨晚熬夜的缘故。 所以此刻语气更重了许多。 “怎么还不走?” 他抓着阮娇的胳膊——上天作证,他自然是个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文化人,只是阮娇太过厚脸皮,一直待着不走,他才迫不得已动手。 手抓上去的时候,阮隧旃的瞳孔紧缩了一瞬。 他感觉自己抓着个小女孩似的。 不由得就又松了劲儿,只是语气仍然不好。 阮娇就知道抓着他的衣服,也不送手,也不出去。 搞什么? 他回来的突然,没想到会被他抓到? 阮隧旃的表情忽然变了一点儿。 他语调有点儿怪异地说。 “呆在我的房间里……是不是因为你有什么特殊爱好?” 阮娇连忙摇头,“没有!” 他一下子扔掉阮隧旃的衣服,连自己本来脱掉的睡衣也不回去捡了。 “大哥,我,我只是走错房间了。” 结果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惹到了阮隧旃,一夜未睡的阮隧旃脑子发痛,脾气很不好的握住阮娇的手腕,把人往墙上一顶,漆黑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里竟然带着火气。 “这么多年没人管教你,真是越来越喜欢惹事了。” 阮娇挣扎了一下,又听见阮隧旃解下皮带的声音。 “既然要和别的男人结婚,至少也该听话一点了吧?” “大早上往哥哥房间里钻,是什么意思?” 皮带猛地甩开,发出骇人的破空声。 阮娇不争气地发抖,再度解释。 “我、我真的只是走错房间了……” 啪—— 阮娇吓得闭上眼睛,但那皮带只是甩在了墙上。 “说谎。” “走错房间,为什么穿哥哥的衣服?” 这名大律师实在是过分的蛮不讲理,且不听解释了。 修长的身形压着阮娇,语调危险地问。 “是不是因为有特殊爱好,之前这种事,做过多少次?” 握着皮带的手抬起来,拇指摩挲阮娇的下唇。 “都偷偷穿过哪些衣服了?一件一件地指出来——” 然后再轮流穿一次。 下面什么也不必穿,只是在更衣室偷偷换上他的衣服。 露着纤细的腰,跪趴着,或者抬着一条腿站着…… 被弄的哭也没有办法。 谁叫他偷穿衣服? 会被衣服的主人惩罚,也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