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剑尖抵地,女人拼死借着剑身拄起?自己的微末心力。
白?汐不甘地质问:“我有何错?”
她不知?悔改,我行我素。
“我有何错?是你们?让我投胎下凡,拯救万民,我将此奉为我的正?道,无愧于?天。”白?汐傲骨铮铮地起?身,“你们?让我成为凡人,融于?尘世,思他们?所思,苦他们?所苦,自当爱他们?所爱。现在又要怪我妄动?情爱?”
女人用视线轻蔑地回敬他们?。
“你们?伤我,毁我,又说是为了我好。你们?全都虚伪自私,全都不配!”
不共戴天的反抗在这一刻攀至巅峰。
摄影机前,江敬暗自叫好。
明舒的那位化妆师抹了把眼泪,太真了。赵茗五味杂陈地看着,似在看一个不为人知?的明舒。
当年的谩骂于?明舒而言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但在今天她借剧里?的天崩地裂来宣泄自己的积压的愤恨。
赵茗觉得,明舒是真的成长了。
从盛越集团处理完事情,陪着程宴洲一同?过来的何旭面对眼前的一幕也彻底呆了。
他知?道老板是为了看明小姐的戏,可当下的剧情太不友好了。
不友好到让程宴洲记起?明舒满身血色的无助和悲凉。不是红酒的浇淋的颜色,是真切的血红,溅在下巴,颈肩,她的胸口再到她的手……
哪里?都逃不掉…
但她不是厉声责问,而是将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陨灭,再用绝望代?替。
五指无力的下垂,程宴洲拉开领口,把领带一把抓下,可呼吸急促仍旧不见丝毫改善。
最后几分钟。
白?汐收了剑,她看开了。紧接着,女人缓缓扯开胸前的衣物,一块暗红色的伤痕在镜头前招摇。
江敬稀奇,转头问那位化妆师:“你给她化的伤痕?”
“我没?化,估计她自己化的。”化妆师也有些困惑。
似是而非的真才最要命,就像这块伤痕。
时屿眯眼,上颚扯了下,简直是被女人的一番操作气笑了。
孟野发觉了他的异样,到底面上不显。
程宴洲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样佩服自己的视力。男人眼里?漫上猩红,无端刺痛。
那道伤痕是真的。
即使明舒在上面做了唯美的修饰,但它的可怖却能摆脱层层束缚破出?凄凉。
没?人比程宴洲更能看穿那道伤痕
——木仓伤。
咔嚓一声
男人手里?捏着的卡裂了。
何旭心疼了下那张刷开集团高层电梯门的磁卡。因?为赶着时间到的,程宴洲没?来得及把它放好,就让它先经了一场无妄之灾。
镜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