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文萱点点头,“难得见她出来走走,我们也不要打扰了。这梅花上的雪水看着倒干净,待会儿一定要叫她们多多收集才是。回去立即拿去泡茶,滋味已经不错。”
等到碧玺等人带着坛子过来的时候,良嫔已经摘了几枝红梅梅枝回去。临走之前,朝着文萱和敏嫔行了一礼,才缓缓离开。
“她也算是熬出头了。”敏嫔看着良嫔离开的背影,轻声道,“好在八阿哥也是个上进的,现在入户部做事,听说办事井井有条的很得皇上赞赏。”
宫中向来讲究身份地位,良嫔不能让八阿哥“子凭母贵”,却可以因为八阿哥而“母凭子贵”。文萱想到八阿哥,就想到了历史上那个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八贤王,自然就联想起八贤王身边那个被雍正挫骨扬灰的厉害福晋,想了想便问道:“八阿哥成婚都有好几年了吧,似乎还不曾听贝勒府里传出过喜讯?”
“也不是没有。”敏嫔回想了一下,道:“四十年九月,就是你坐月子的时候,八阿哥侧福晋怀过身孕,后来听说那个侧福晋思虑过重五内郁结,孩子没满三个月就没了。怎么,魏嬷嬷没跟你说么?”
那段时间文萱一直在静养,宫内外人情来往之事都是交给魏嬷嬷打点的。文萱回忆了一下,似乎听到魏嬷嬷提起过,只是那时候她实在是身子疲乏,这边耳朵听进去了,那边耳朵就出去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为着此事,八福晋好像今年还特意进宫一趟,请良嫔明年大选时为八阿哥挑几个宜生养的女子是吧。”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估计良嫔为着儿子传宗接代的事情可没少头疼。”敏嫔道。
……八福晋更可怜好不好?嫁了个老公,自己没生育也就算了,还要让自己婆婆给自己老公挑小老婆,这贤惠程度还真是……文萱无语了。
文萱觉得自己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跟敏嫔八卦完八阿哥的事情没多久,贝勒府里就传来好消息,八福晋舒穆禄氏怀有二个半月的身孕,妾侍张氏也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贝勒府双喜临门。
舒穆禄氏也是世家出身,性情温和贤淑,坐胎安慰后就来过宁寿宫请安,文萱也终于看清这个八福晋是何等模样——没办法,除去生孩子、坐月子、静养以及太后出巡的日子,文萱压根就没见过八福晋多少次面,就连平时家宴也不是坐在一块儿的,因此文萱也只远远看过几眼。
“难得你有心,待会儿记得去给良嫔请安。”太后笑着对舒穆禄氏道,“太医怎么说?害喜严不严重?”
“太医说一切安好。孙媳妇怀着倒不觉得辛苦,只是每天早上起床时会有点恶心,最近也变得爱吃酸的了。”舒穆禄氏浅浅一笑,笑容里满是满足。她嫁给八爷好几年了依然无所出,旁人虽不敢明面对她说些什么,但暗地里怎么笑话她她还是猜得出的。
“如今你身子娇贵,府里有些不安分的人尽早打发了便是,也不必给她们面子了。”八阿哥是养在惠妃身边长大的,因而惠妃对舒穆禄氏这一胎也十分重视,“你性情温和,但终究是老八的嫡妻,肚子里的更是老八的嫡子,最是贵重了。”
“你府里有些人不安生?”太后问道。
“也不是不安生,只是爱争风吃醋而已,孙媳妇还管得来。”舒穆禄氏道,“现在府里的事情大多交给王侧福晋打理,她料理得还不错。”
文萱看着舒穆禄氏说话条理分明的样子,感叹不愧是大家出身。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宅斗什么的,人家大概就是第一把手了。
“八福晋怀着孩子也不比从前了,但可不必对府里那些女人客气。”襄嫔拿着帕子掩住嘴角笑着说,“肚子里的孩子比什么都金贵,向来八阿哥也是知道的。”
这话刚出来,不仅舒穆禄氏,就连太后跟惠妃都皱起了眉头。
文萱心底里摇摇头。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八阿哥亲身额娘那样。惠妃这样对舒穆禄氏讲是因为惠妃是八阿哥养母,自然有这个资格。襄嫔你一个嫔,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呢。瞧着上头大boss的样子,只怕襄嫔更不得太后欢心了。
“八贝勒府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太后严肃地对襄嫔道,“你既然怀着孩子,也不用经常来哀家这里请安了,明儿起就在宫里将养着吧。”说罢便立刻找人送了襄嫔回去。
蠢货!在场的女人眼睛里都写满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