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帮助皇帝解决烦恼的只能是,他。
而为皇帝解决烦恼的办法只有一个,最简单,最有效。
这个男人将在皇帝发迹的北京建造世界最大的皇宫“紫禁城”,在帝国的北方修建世界最大的防御工事“长城”,把首都从南京迁到北方的北京。而关于那些依旧对皇帝侄子效忠的文武大臣,那便只能有一个字,杀。
关于帝释剑上的记忆,最为深刻的便是这些杀戮,从庙堂到江湖,牵扯甚广,一个又一个庞大的势力被这个男人的铁蹄踏成齑粉,一个又一个成名高手死在了他的帝释剑上。
马踏江湖,纵横庙堂的数年之间,这个男人也曾一度九死一生,可却偏偏被他夺了那独一份的气运,几次要死,可偏偏就是没有死。
茹毛饮血的男人仇家遍布天下,但同时也获得了无上的权利与尊敬。
匍匐于他脚下的有手执虎符,伤痕与战功一样累累不计其数的武将,有把死谏当做家常便饭,满口清高气节掷地有声的文相。然而,独独是一个太监胆敢抬头挺胸,站在了他的面前。一个没有证据(阳-具)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身形模糊的男人斜卧在榻上,冷静的喝着酒,把玩着那枚货真价实的玉玺,如同一名忘忧的天仙。
手握帝释剑的男人心中明白,到底是谁给了这个太监站在自己面前的勇气。
于皇帝而言,时至今日,看不见的敌人都已死在了帝释剑下。可惜,功高盖主,如今这个世上对皇权最大的威胁便是这位帝释剑的主人。
一个时代,手握最强大权力的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
皇宫,以及外面的城市,披上铺天盖地的苍茫。停了许久的雨,又一次倾盆而下,宫里的积水池,流杯槽充满了流水。
另一场血腥的斗争又要开始,手握帝释剑的男人的面庞第一次在花孤城眼中清晰起来。他似乎真切看到了花孤城一般,笑着朝花孤城打了一个招呼。笑的如此凄然,花孤城一愣,又是一段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
帝释剑的记忆,也是花孤城自己的记忆。
历史并不真的流传于世,因为总有人怀着一颗绝望的心,毁灭了最后的人证物证。而花孤城此时此刻突然记起,似乎在很遥远的那一年,自己便是那个心怀绝望的可怜人。
花孤城睁开双眼时,入目可见的尽是一片血红,帝释剑在花孤城不知不觉之间被抽出一半,浓郁的杀气充斥于剑身血红,似有无尽鲜血流出一般。后知后觉的花孤城手心一疼,这才发现帝释剑身那片血红,竟都是他自己手心汩汩流出的鲜血。
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花孤城并没有心生恐慌,血脉相连竟是如此一种神奇的事情。花孤城的记忆,帝释剑的记忆只在此一刻融会贯通,相存相依。
“来!我带你去看看,我所知道的世界。”花孤城似乎在与一名老友倾诉一般,帝释剑再出一寸。花孤城还没说完,继续将帝释剑向外拔着。“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有了大多不同,有数百米的高楼大厦,有可以在天上盘桓的飞机……”
花孤城如同哄骗小孩子一般,缓缓将帝释剑往外抽出。
一寸一寸,又出三寸。
帝释剑每出一寸,剑身都会一阵颤动,似在诉说着什么,询问着什么,可到底是什么,这世上,唯有花孤城一个人听得懂。
帝释剑长三尺七寸,此刻只余三寸依旧留在崖壁之内,花孤城只需再一用力便就可彻底将帝释剑拔出,获得一番天大的造化。可恰在这时,帝释剑剑身又是一颤,花孤城感受到这一声颤动,突地眉间闪过一丝惆怅。
花孤城望着剑身殷红的帝释剑,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没变的还是那些,大家都很贪婪,都梦想权利,杀戮不止,争斗不休……”
花孤城说完,想了许久,帝释剑的剑身不再向外延伸,花孤城突地手上用力,一下又将帝释剑插回了崖壁。
此一番天师府取剑。似乎是,功亏一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