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颔首,挥手道:继续忙你们手中之活
三姐听的抓心挠肝,她娘为何不提那最为关键之事,不由问道:娘,那等恶婢您最后如何处置了?
二姐身子一颤,低下的头瞬间抬起,直直看向太太,这疑问在她心里憋了许久,却不敢开口询问。
如你们所想,犯了此等大错之人,焉何能留?
众人深深打了个哆嗦,母亲之意,那二人怕是已不在人世。
二姐却舒了口气,她们二人一死,她所做之事这世间除了那天在场的几人,便再不会有人知晓。
太太眼角一直窥觑二丫头脸上的神色,见她嘴角露出的笑容对她更加不喜,此人心性如此凉薄,得罪她的人怕是会被其记恨一辈子,哼!还是早些打发的好,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听了太太囵吞事情的大概,刘湘婉却觉得此事定有蹊跷,其中怕是有些隐情不能与众人道,更或者此事因二姐而起,不过为了保护她的闺名,不得已拿她两个丫鬟出来搪塞。
其实不光刘湘婉这般想,除了三姐傻傻信她娘欺人之谈,其他姐妹均心存疑惑,看向二姐的眼神中不由多了几分复杂之意。
太太不在意她们脸上各色神情,淡淡道:一会儿老爷他们便会过来,你等闺中千金不可似现在这般散漫疏懒。
众姐妹站起来,均道:女儿定谨言慎行,不给爹爹母亲丢脸。
太太眸光一瞥,深深盯着二丫头,不知为何只要有她在,她的心便有些忐忑不安,终还是不甚放心,疾言厉色道:我不管往日你们心里有何打算,但今日之宴席老爷十分重视,不可出一丝披露,若因你们起了一丝风波,休怪我不顾情面。
女儿不敢
记住你们说的话,太太顿了顿,又道:坐下吧!
大约半盏茶,屋里又响起众女的嬉笑声,尤以三姐五姐笑声最为开心。
这时刘仲修带着一群少年郎纷纷而至,大笑道:太太同女儿们说什么呢?隔着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
太太带着众女儿起身,对其行礼,笑意盈盈道:自是女儿家的心里话,怎能告诉老爷。
闻言,刘仲修哈哈大笑,大手一挥:今儿是家宴,不必如此多礼,你们都坐吧!
待他们互相行礼问安后,众人方缓缓入座。
太太觑了觑老爷的脸色,笑着问:可是有何趣事发生,惹得老爷如此开怀?
刘仲修眼神瞥向曹霁光,大笑道:方才明若贤侄做了一首诗,老夫甚至喜欢。
哦?太太眼睛看向曹霁光,笑着问:不知贤侄可否念出来让我们这些闺中女子一饱耳福。
曹霁光听得太太点他的名字,起身揖礼道:不过是世伯缪赞而已,承蒙伯母看的起,小侄又怎敢不从。
太太话音一出,曹霁光就觉察出她对自己的态度疏离不少,往日唤他们四人过来,总是体贴关怀的语气同他话家常,如今态度骤变,怕是与三姑娘有关,趁人不注意眼神撇了三姑娘一眼,只见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第71章云泥之别
贤侄莫要谦虚,说出来与众人听听。
曹霁光面色淡然,揖礼道:路远山高马未停,栉风沐雨洗浮生。晨钟暮鼓说往事,秋月春花笑曾经。一度西疆斗猛虎,几回东海战蛟龙。无须问我归何处,单枪匹马奔前程。
太太神色微微动容,这等心怀天下,壮志凌云之人,玫儿确实抓不住,便是硬将二人凑在一起,日后也必成怨偶,玫儿的性子她最清楚,诗词歌赋没一样能拿出手,再看眼前之人文韬武略俱是上等,谈何能看上玫儿。
心中虽这般想,但还是往玫儿那看了一眼,只一眼险些气得她头晕,这丫头竟像个木头桩子似得低头坐着,忍着奴役赞叹道:贤侄确实文采出众,日后定能金榜题名。
曹霁光嘴角含笑,欠身道:伯母缪赞了。
三姐坐在一旁低着头,不敢抬头就怕与那人眸光对上,生怕看见其眼中的轻蔑之色,待听得他嘴中缓缓而出的诗句,一时间竟呆若木鸡。
身旁的刘湘婉一直提着心,生怕三姐做出什么有损分寸之事,见此,轻轻碰了下她的手心,提醒她收敛脸上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三姐方缓神,脸色惨白的对她笑笑。
四姐眼睛一直在她二人来回审视,待见到三姐两眼无光,神色惨淡,思索片刻后竟勾起嘴角,无声道:原来不过如此。
再看二姐孤零零坐在末首,看着那站在中央闪闪发光之人,再低头瞧瞧自己不由自惭形秽,这如美玉似的少年郎,与他站在一处真是云泥之别。
至于五姐七姐二人则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老神在在听着他们互相吹捧互相赞扬,眼角瞥向桌上各式各样的水果,只能干瞪眼。
刘仲修大笑:即便再听一遍,仍觉得心中之情激荡不已。
这时刘嘉睿出声,郎朗道:二伯,你莫要在夸他,不然明日我们回京怕是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你小子还是这般油嘴滑舌?刘仲修啼笑皆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