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修眸光盯向玉兰,冷冷道:事情可否如招娣所言,若你胆敢有所隐瞒,直接将你一家发卖出去。
玉兰吓得诚惶诚恐,不住的摇头:老爷,求您饶了奴婢及奴婢爹娘。
不想被发卖就据实禀告,不然刘仲修神色阴翳。
玉兰猛地磕头,泪如雨下:回老爷,是六姑娘挑衅我们姑娘在先。
话音一落,招娣气的脸红脖子粗,双目喷火的看向她,恼怒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竟敢睁眼说瞎话,转头看向老爷,铿锵道:老爷,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若您不信直接杖打奴婢,到时且看奴婢二人谁说真话谁说假话。
刘仲修沉着脸,眼睛在她二人身上来回审视,玉兰神色慌张,眼神闪躲,招娣后背挺直,眼神清亮,谁真谁假,一目了然,冷冷道:好,好,既然你们不肯说真话,唯有将你们全家一道发卖出去。
招娣一点也不担心,即便被老爷发卖出去,想必姑娘也会使法子将她一家买回来,到得那时虽不能近身伺候姑娘,但姑娘出嫁后,她还能如往常一般伺候姑娘,只要能为姑娘抱屈衔冤,她什么也不怕。
玉兰却是身子发颤,惧意涌入身子各处,事情到了这般田地,若再不说出实情,她爹娘怕是会受她牵连,为了爹娘也只能对不起姑娘,即便老爷盛怒,将她杖打而死,也不过是她一人遭罪,最起码不会牵连家中众人。
玉兰抬头,泪雨婆娑道:老爷,老爷,奴婢说求您饶了奴婢一家子。
刘仲修冷冷道:此事归根结底,到底谁先挑衅!
是四姑娘!话音一落,玉兰猛地磕头不止:求老爷宽宥我们姑娘,求老爷原谅奴婢隐瞒之罪磕头声一下又一下的响彻书房中。
刘仲修脸色铁青,心中的怒火好似将他整个人给燎了,四丫头,四丫头昨晚给她的教训还不够,仁哥虽是被他逼走,焉何不是为了给她教训,可是她呢?不仅不知感恩,还敢一再惹是生非,好,好,好的很!
刘仲修走到案桌前,狠狠拍向桌子,声音之大震的玉兰与招娣身子发抖,脸色惨白,老爷老爷这是怒火攻心,她们她们不会真被老爷发卖出府吧!
耳房,四姐好似知晓结论似的,淡淡道:六妹,今日之事却是我莽撞了。
为何这般说?刘湘婉坐在她不远处,拿起丝帕挥了挥脸上的热气。
四姐冷冷道:若不是你们一再相逼,我又何至于被逼的走投无路,也不会破釜沉舟行此混账事?
听四姐这般说,此事乃你有意为之。
四姐置若罔闻,只是盯着茶几上的青花龙纹玉壶春瓶出神,玉兰青兰自小服侍她,前几年她们主仆间也是有说有笑,可自打听闻爹爹回京后,她心中慢慢有了念想,想要嫁入高门大户,想要锦衣玉食,想要良田千顷,奴仆成群,如今走到这一步,她不能后退,一旦后退便再无路可走。
刘湘婉的眸光似有似无的落在四姐身上,总感觉此事并非偶然,乃四姐故意为之,可她为何这般做,惹怒爹爹又有何好处,任她如何猜想也想不出结论,唯有垂下头不住地轻皱眉头。
大约一盏茶功夫,刘铁开门请两位姑娘出去,她二人互不理睬,抬脚去往他爹的书房,刘铁跟在身后,看着她二人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
唉!此次四姑娘怕是难逃罪责,上次二姑娘那般行事,老爷气急之下方决定将她留在苏州,省的回到京城惹是生非,可四姑娘年岁尚小,老爷又该如何决断?
姐妹二人进去后,玉兰磕头的动作一僵,神色呆愣的抬头,只见其额头已青紫的留下淡淡血迹,刘湘婉低叹一声,见招娣完好无缺的跪在地上,又重重舒了一口气,总算她还知晓收敛,没惹爹爹生气,不然真不知如何保住她。
四姐瞥了她一眼,便知事情已然败露,本也不指望她能遮掩住,神色木然的看向她爹,淡淡道:想必爹已经知晓答案。
你还有何话要说?
四姐木木道:既然爹爹已知晓,女儿无话可说。
刘仲修脸色铁青,指着她怒不可遏道:如今这般任人拿捏的可怜模样做给谁看?
爹爹准备如何处置女儿?
刘仲修怒声道:事到如今,你想老子如何处置你。但凡刘仲修发怒,定会一口一个老子。
女儿任凭爹爹处置。
刘仲修两侧两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外露,胸口此起彼伏,可见心中之怒火,缓了半响,眸光看向刘湘婉,淡淡道:六丫头,你先回去。
刘湘婉福了福身,对招娣使个眼神,主仆二人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直至走出老爷的院子,招娣方缓缓舒了一口气,劫后余生道:姑娘,适才真是吓死奴婢。
还好你未说错话,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招娣神色踌躇下,觑了觑姑娘的脸色,低声道:就是因为奴婢口不择言,说了四姑娘的坏话惹的老爷震怒,顿了顿,抚了抚胸口:适才奴婢就是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