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扶额:如今她整张脸除了额头,在没有完好无损的地方,若不然定能瞧出她脸色发黑。
姑娘,老爷会如何处置四姑娘?
刘湘婉斜了她一眼,淡淡道:此事已与我们无关,如今能全身而退,还得感谢四姐进去后,一副任爹爹处置的样子。
此事虽四姐挑衅在先,但她却也动手回击,若不然此事也不至于闹得如此大的动静,是以她有一半的罪责,不过现下她爹被四姐的所言所行气的无暇顾及她,待他缓过神儿,想必不会轻饶她,总之而言会比四姐轻一些惩罚!
再说四姐此举尤为怪异,闹了这么大的阵仗,事到临头反而不再狡辩,推诿,真真是耐人寻味的很,也不知她爹能否有所察觉,亦或者可能是她想多了。
姑娘,明明您受了欺负,老爷却不闻不问。
刘湘婉低声道:能逃过一劫,已是幸事,难不成还想听我爹褒奖我不成。除非他爹脑子被驴踢了,若不然别说宽慰,一怒之下定是连株之罪。
只听招娣恨声道:若奴婢身量长得在快些,身子在胖些,力气在大些,定能轻而易举的制服玉兰,随后帮姑娘一同胖揍四姑娘。
你你刘湘婉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个子可以长,可这发胖与力气便不要了吧,不然日后谁敢娶你!
姑娘,此话何意?
刘湘婉懒得搭理她,赶紧回她院子才是,从她爹书房回到她的院子,沿路看到不少小厮婢女,她很想拿起丝帕遮住脸,可越这般越是掩耳盗铃,但若不遮掩,反倒让她成了群山上的猴子,遭人围观,窃窃私语,主仆二人走至假山拐角处,突如其来的被一人拉进去,吓得她神色大变,待看清来人模样,神色惊恐道:三姐,你吓死我了!
行至半路,突然被人一把拽住,焉能不吓的花容失色,虽她现在脸颊红肿不堪,却也能从眼神中窥探出,她确实受惊不少。
六妹,你没事吧?
刘湘婉指了指红肿的脸颊:三姐,你说呢?
三姐嗔怒的瞪了瞪她:你可真厉害,竟敢同四妹打架?
若不是四姐率先挑衅我,我又怎能动手?
三姐拉着她的胳膊躲在里面,低声道:便是你不跟我说,我也猜得到?
三姐为何这么肯定?
你从来都是老好人一枚,以往五妹与你不对付,你尚能宽宥她,何况是四妹,只是没想到这次你二人闹得这么大动静
真不知我哪里惹得四姐如此青睐,让她一再觉得我好欺负。
三姐眨了眨眼睛,小声问:可有吃亏?
刘湘婉哼哼道:三姐,别看我年岁小,身量小,力气小,可有一样却是四姐所没有的?
三姐皱眉:是何?
刘湘婉指了指头,轻笑道:别看我脸颊肿的像发面的馒头,可我多扇了四姐两个嘴巴子,且她腰间腿间没少被我狠狠的拧肉。
三姐神色惊愕:你个坏丫头竟使阴招?
多亏三姐往日这般揉捏妹妹,本打算将此技练到炉火纯青之时回馈到三姐身上,未料四姐抢先一步,唉
三姐脚步一顿,抬手便要掐她脸,可看她脸颊红肿的好似发面的馒头,一时间无从下手,遂出其不意的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疼的刘湘婉不仅腰疼嘴更疼。
坏丫头,还敢记恨我?
三姐,我错了,不过是开个玩笑,刘湘婉不住告饶,指了指她的脸:但凡我大笑或大哭,这脸颊便疼得厉害,三姐,若你心疼我便饶了妹妹吧!
梅兰上前一步,低声道:姑娘,此处虽在假山背面,可再过两刻钟便到了午膳时辰,到时定人来人往,咱们不如先回院子,到了院子您在跟六姑娘慢慢细说。
三姐想了想,低声道:言之有理。
刘湘婉扯了扯三姐的衣袖,小声道:若母亲处罚我,三姐定要出面帮我求情。
三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心里却不住的想:若她娘看到四妹与六妹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只怕会乐不可支,焉有心思处置她。
三姐,妹妹如今这幅凄惨的容貌,是不是能同母亲告假几日,不用去学堂更不用去孙嬷嬷处学规矩。
闻言,三姐磨了磨牙,揪着她的耳朵:坏丫头,眼下这般光景还惦记偷奸耍滑。
刘湘婉哎呦一声:三姐,疼,疼揪耳朵更容易扯到嘴角的伤痕。
三姐恨恨的松手,恼怒道:早知你这般没心没肺,我才懒得担心你。
刘湘婉挽着三姐的胳膊,撒娇道:适才三姐出现在此,妹妹心里很是感动,若三姐不是担忧我何至于逗留于此处,三姐对妹妹的关怀,妹妹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怀。当然最后一句实乃揶揄之言。
三姐理了理她鬓角的乱发,轻声道:去年冬天,若不是你贸然闯到爹爹的书房,为我出头,解围,想必那时我定与爹爹闹得父女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