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三公主眸光瞥了她一眼,淡笑道:这么多年你这年岁越大,胆子却是越发的小。
向嬷嬷低声道:公主,老奴是担心您
三公主低笑道:从古至今,每个登上皇位的人皆是踏着至亲兄弟的鲜血一步步爬上去,话音一转,冷笑道:当今的圣上若不是哪容得他凳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公主向嬷嬷脸色越发惨白,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公主万万说不得。
怕甚?此处唯有你与本宫,又不会被旁人听去。
向嬷嬷贴身伺候公主,自是明白她的打算,遂不由规劝道:公主,您所行乃大逆不道之事,定要三思而后行,不可为了一时之气,失了您往日的沉着冷静。
本宫知你为何这么说,可有些事已不是本宫所能置喙,上了大皇子那条船,本宫便再也下不,三公主眸光阴冷,冷笑道:不过本宫不悔!如果本宫不这么做,早晚有一日,本宫便如那纸叠的老虎,被人狠狠踩在地上,倘若那样,本宫还不如拿三尺白绫吊死在房梁上,也省的被人凭白嘲讽、蔑视!
公主
无需多劝,这条路只能进不能退,进退皆看老天爷的意愿。至于她的生死更是捏在老天爷手中。
向嬷嬷垂着头,在说不出任何话,无论公主好与不好,她都会陪在公主身边。
明日本宫探探这位二奶奶的城府。
向嬷嬷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公主,能被二少爷看中之人,定不是个心思简单之人!
在厉害又能如何?本宫无论身份还是辈分皆狠狠压她一头,便是她心有不满,还敢忤逆不成?
公主,可还有二少爷?
三公主冷笑:日后他便要上朝,届时
向嬷嬷眉眼微缓,带着一丝喜意,轻声道:还是您想的长远
魏东禀告完便垂着头立在一旁,许久方听老爷低叹一声:好不容易盼得青墨成亲,也算是我对娴儿有所交代,本想着他成亲后,性子能慢慢平和,这样咱们一家人便能和睦相处,未料公主将娴儿的牌位事已至此,他们非得斗得你死我活,如今便是我也拦不住他们
老爷,二少爷乃是气急之下方才这么说,假以时日,胸口的怒气定会慢慢消散,魏东踌躇片刻,低声道:再说还有二奶奶,如果她肯从旁劝服二少爷,公主这边您在多劝劝,也许就不会发生您所担忧之事?
魏松低声道:从昨儿之事上可看出老二媳妇也不是简单之人。刘家老太爷多智近妖,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儿能差到哪儿去。
老爷,您乃一家之主,谁敢不听从您的吩咐,倘若有人不听,岂不是忤逆不孝?
魏松眉眼一跳,淡笑道:言之有理!
魏廷茂夫妇回到屋中,赵妈妈眉眼带笑的上前福了福身:姑爷,姑娘,你们回来了。
魏廷茂点了点头,轻声道:耳房可有备水?
姑爷,天色微黑,老奴便派人备好热水。
甚好!魏廷茂起身去往耳房。
于是,赵妈妈上前服侍姑娘梳洗,含笑道:姑娘,姨娘脸色可好?老太爷身子可好?
都好!趁着魏廷茂洗澡的功夫,刘湘婉对其耳语,只见赵妈妈眼眶泛红,哽咽道:姑爷真的很看重姑娘。姨娘毕竟是妾室,姑爷能对姨娘行如此重的礼,可见姑娘在姑爷心中的分量。
刘湘婉轻声道:妈妈,此事说与您听本是让你欣喜,却惹得您跟姨娘似得动不动就落泪?
赵妈妈拿起衣袖擦拭眼角的泪水,含笑道:老奴是替姨娘欣喜
您早已脱了奴籍,是大凉国的平民,日后再不要自称老奴。
赵妈妈对其摇摇头,轻轻抚摸姑娘乌黑的秀发,轻声道:老奴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待在姑娘身边服侍您,老奴便别无所求。
刘湘婉低声道:妈妈
这时,魏廷茂换了身亵衣出来,赵妈妈知趣的躬身退下,刘湘婉缓缓走至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坐下,低声道:头发还未擦干,怎能贸然出来。
如今有了夫人,自然由你帮为夫擦头。
刘湘婉拿过方布慢慢擦拭他的湿发,只听他轻声道:适才听到你说赵妈妈已不是奴籍?
刘湘婉并未隐瞒,轻声道:妈妈身边无一儿半女,自小照顾我长大,早已将我看作亲子,爹爹尚在苏州时,姨娘便央求爹爹为她改了奴籍,此事已四载有余,声音一顿,低声道:即便如此,妈妈仍如往日般尽心尽力的伺候我,在旁人面前还是一口一口一个老奴,每每听她这么说,我这心里委实不好受。
赵妈妈对你忠心的很。
遂我定会让她颐养天年。
魏廷茂含笑点头:夫人有此心,他日为夫会为你安排好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