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不甚在意二姑娘,眼里心里唯惦记姑娘一人,轻声道:您还是用过早膳在回去吧。
刘湘婉抚了抚肚子,顿时响起咕咕声,迫不及待点头:快让人传膳!妖精打架是真消耗体力,昨晚她没少吃,如今却饿的前胸贴后背。
话音一落,就见招娣端着膳盒进来,手脚飞快的将早膳摆放在桌上,刘湘婉拿起一只包子飞快吃进口中,见此,赵妈妈忙道:姑娘慢点!慢点!
刘湘婉边点头边喝了一口粥,用善后,她方长叹一口气,轻声道:总算恢复力气。
赵妈妈斟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轻声道:姑娘,漱漱口!
刘湘婉端起茶杯漱口,轻声道:咱们回娘家一事,还得跟公爹禀告一声。
姑娘言之有理。
主仆三人去往公爹的院子,小厮躬身揖礼,随后飞快跑进去禀告,不一会儿魏东出来,行礼问安后,躬身道:二奶奶,老爷身子抱恙怕过了病气与您,遂让老奴出来,让您安心回娘家就是。
此话一出,刘湘婉便知公爹这是怒极了她,将她拒之于门外,神色关切道:父亲身子可严重,可有唤大夫过府诊治?
此乃老爷早年打仗时落下的老毛病,歇息几日便好。
如此我就安心了!
魏东轻声道:若二奶奶无事,奴才先行告退。
刘湘婉含笑道:你且去忙吧!
招娣想了想,轻声道:姑娘,老爷
闭嘴!赵妈妈扯了扯她的袖子,低斥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招娣伸了伸舌头,讨好道:妈妈莫气,是奴婢造次了!
赵妈妈瞪了她一眼,恨声道:回去我在收拾你!即便知晓老爷的用意,也不能说出来,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便会给姑娘扣上出言不逊、顶撞长辈的帽子。
刘湘婉轻声道:咱们回去吧!
主仆三人回去后,赵妈妈将招娣叫到耳房,对其耳提面命一番,待她出来,只见其拉耸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之色,刘湘婉在招银的服侍下已换了一身衣裳,见她这般,不由忍俊不禁,淡笑道:妈妈训斥你也是为你着想,日后说话在不可肆无忌惮,知道吗?
招娣抬起头,瑟瑟道:奴婢知道了!
刘湘婉看向赵妈妈,低声道:您和招银留下来看家,我带招娣回娘家。
赵妈妈点头:姑娘安心去,有老奴在,绝不让外人轻易进来。
如此甚好!
闻言,招娣眉眼渐渐有了笑意,轻快道:姑娘,奴婢还以为您会带招银姐姐回去。
刘湘婉顿时无语:适才她垂头丧气并非因赵妈妈训斥她,而是因不能出府,经了这么多事,她怎就不能长点心。
主仆二人坐马车回到镇国将军府刘家,招娣扶着姑娘下了马车,门房躬身道:奴才给六姑娘请安。
刘湘婉脚步一顿,淡笑道:几位姐姐可都回来了?
除了大姑娘还未到,其他几位主子都已回来。
刘湘婉含笑点头,招娣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碎银子扔给他,门房喜不自禁的接过,躬身道:奴才谢六姑娘打赏。
真希望府中几位姑娘多多回府,每次她们回来,他都会得不少赏钱,果然门房也是一个让人眼红的肥差!
刘湘婉进去后,厅中已聚集不少人,只见三姐拿起丝帕指着她,嗔怒道:可算把你盼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眉眼皆带着喜意,二姐更是不错眼的看着六妹,当年胆小如鼠,畏手畏脚的六妹,竟比所有姐妹嫁的都好,在看看她,乃商贾之妇,自打嫁到齐家,方知这商贾之家的教养确实不如官宦人家,所言所行皆是毫无分寸,可她现下便是后悔也是于事无补。
早在入京之前,相公便派人细细打听娘家的所有事,除了她,其余妹妹们都嫁入官宦人家,唯有她,唯有她,嫁给商贾之人,此生与铜臭为伴。
当年爹爹奉旨回京,竟狠心至极的将她独自留在苏州,心中焉能不气,遂置着一口气与他们断了联系,若不是相公明里暗里的点拨她,焉能忍着满心愤懑,每年逢爹爹生辰便派人送礼,至于其余人皆不在她念想之中。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入府后,太太分别送口信与她们,不成想五妹先到,而此时的她已身怀六甲,眼看着再过一些日子便要生了。
随后便是三妹,带着梅兰脚步匆匆的走进来,见她坐在一旁,神色激动的走上前,握着她的手哽咽道:二姐,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闻言,二姐眼眶微红,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沙哑道:好!好!都好!
最后便是六妹,只见她身着玫红色委地长裙,腰系石榴红色留宿丝绦,腰间挂着一个淡红色银丝线绣莲荷包,肤如凝脂的手腕上戴着和田玉的镯子,墨般的长发绾成一个发髻,斜斜的插上一根碧玉簪,脚穿深棕底金丝线芙蓉鞋,整个人既柔媚又清丽,她脚步轻移的走上前,对太太福了福身,眸光方看向她,轻声道:二姐,多年未见,你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