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淡笑道:多谢六妹惦记,姐姐这些年过得还不错。
刘湘婉眉眼一挑,淡笑不语,走到五姐七妹中间坐下。
二太太看着下首坐着的女儿们,除了二丫头神色僵硬,其他皆是满脸笑意,嘴角止不住发笑,当年二丫头那般作,最后竟选择嫁与商贾为妇,在看看五丫头、六丫头及七丫头,她们跟二丫头一样都是庶女出身,所嫁之人皆比她的夫婿强上百倍,倘若自己会读心术,真想知道此时的她心中作何感受。
没错!二姐心中嫉妒不已,凭什么她们回京后都嫁与达官显宦之人,而她却嫁给地位卑微的商贾为妇,相公虽对她无微不至,可他身上却无功名可言,且相公一边对她情深意切,一边纳妾室置通房,这些年后院之中女子多不胜数,若不是她手段凌厉,兼之娘家厉害,如今还不定是何模样。
只听二太太含笑道:你们姐妹好多年未见,趁此机会要多多熟络,声音一顿,淡笑道:二丫头,毕竟你初到京城,此处不比苏州,你们齐家根深叶茂,此乃天子脚下,皆是达官显宦、王公大人及皇亲国戚,遂需叮嘱振荣行事要小心谨慎,说不得哪句话造次惹到皇亲国戚,到时便是咱们也无可奈何
二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垂着头,低声道:多谢母亲的告诫。
二太太神色满意,嘴角止不住上翘,淡笑道:再有一月你七妹便要出嫁,嫁的也是官宦之子,除了你,你的几个妹妹皆嫁给官宦人家,日后若你遇到麻烦事,尽可去寻她们。
三姐扶额低叹,眸光不由看向六妹,对其使了使眼色,怎奈六妹不住摇头,也是!这节骨眼若她冒然上前,定会惹她娘生气,更甚至碰一鼻子灰。
刘湘婉心想:太太跟二姐在苏州时便结下梁子,如今二姐来京投靠他们,还不得被她冷嘲热讽,出一出当年的郁结之气,遂眼下这个节骨眼,她们之中除了三姐,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三姐心下不住低叹,连六妹都避之不及,可见她娘与二姐之间若大姐在此,根本不用她操心,可大姐住在庄上,一来一回便得两个多时辰,唉!为了给二姐解围,她只能顶着头皮上。
娘,咱们姐妹好些年没见,您说这作甚?三姐咳了咳,含笑道:不如让我们姐妹几人单独呆一会儿,可好?
二太太沉着脸,若不是顾忌还有旁人,定会大步走下去狠狠拧她的耳朵,这丫头生来就是专门克她,二丫头夫妇进京,对她而言,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羞辱她的机会。
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为娘好些年没有见到你二姐,焉能不惦记,也想跟她说说心里话。
娘,二姐二姐夫方来家,您不去厨房叮嘱下。
二太太斜了她一眼:玫儿放心,为娘不会忘记你二姐喜欢吃的膳食,早让王妈妈过去盯着了。
三姐噎了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他借口,眸光不由瞥向其余三姐妹,只见她们纷纷垂头,不是扯着手中的丝帕,就是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唯有五妹至始至终抚摸着肚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娘
玫儿还有何话要说?
三姐讪讪道:女儿觉得娘今儿的妆容真是精致的很。
二太太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轻笑道:还是我儿眼尖,当年你二姐执意留在苏州嫁到齐家,这些年为娘日思夜想,成日惦记,终于将她盼回来,心中焉能不喜,遂一听到她来京,为娘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怕你二姐见到为娘容颜见老,心下酸痛。
娘
还好大姐风尘仆仆的进来,众姐妹心下一舒,眼睛发亮,纷纷起来对其福了福身,待她给太太行礼问安后看向二姐,轻声道:咱们姐妹一别多年,今日一见恍如隔世,不知二妹这些年过得可好?
二姐紧紧握着大姐的手,低泣道:大姐,妹妹想你。
大姐轻拍她的手,安抚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姐迫不及待道:大姐,你可算来了。不经意间对其眨了眨眼。
大姐会意,拉着二妹的手坐在一旁,轻声道:二妹可是打算长住京中。
这些年齐家的生意一直固守在苏州,相公志向远大,想把齐家的产业慢慢挪到京城,可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关系更是错综复杂,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二妹,咱们是一家人,若需要大姐帮忙,直说便是。
多谢大姐。
闻言,二太太脸色僵硬,冷冷道:珍儿,你来此,毅哥瑾哥怎么办?
娘,往日女儿来家,也是将他们放在庄子里由奶娘照看。
见此,二太太自知多说无益,遂淡淡应了一声,轻声道:你们姐妹在此说话,为娘去寻你们大伯母。
此话一出,众姐妹起身,对其福了福身,二太太面带冷意的离开,珍儿来了,自然不会让她继续针对二丫头,真不知她生的孩子怎胳膊肘总往外拐。
二太太一离开,厅中气氛轻松不少,只听大姐轻声道:二妹,这些年你在齐家过得可好?他们可有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