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你和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刚才他们是不知道我在轿子里的,果真乱了方寸,等蔡署长过来,他们便会乖乖地放了我们的!”英子还是担心柯寒的安全。
“你左一声蔡署长右一声蔡署长的,他果真这么仗义?只怕人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柯寒还是打翻了醋瓶子般,酸溜溜地道,再问道,“自从上次一别以后,没能过问你家的事情,不知英子现在何处高就?还继承父业,做服装加工生意吗?”
英子不再言语,好像还在气柯寒给她添了麻烦一样,她默默地一抖帘子,独自坐回到轿子里,一语双关地说道:“走吧!”
“走嘞!”轿夫一起嚷叫一声,同时抬起轿杠,就起轿上路了。
“一起走吧!”刚才被柯寒托住胳膊,才不至于摔倒的轿夫随后憋红了脸,对柯寒轻声说道,然后,又道了声,“谢谢!感谢你的帮助!其实,小姐是因为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才这样冲的,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太多,她真心需要帮助呢!你作为一个表哥,大概会知道她的脾性的吧?”
柯寒愣了一下,很尴尬地咧嘴一笑,算是搪塞了过去,随后,就从那轿夫的手中夺过杠子,道:“我来替你吧!”
到了前面一个巷口,再转了一个弯,道儿就豁然开朗了,并且,沿途,就多了一些哨位,分明有人不断地来回的走动。
柯寒感觉很惊讶,心里疑道:这英子,到这里来干什么?
忽然就听见有人喊道:“什么人?站住!”
让柯寒惊讶的是,几个轿夫反而一点也不慌张,慢慢地放下杠子,柯寒愣了一下,这就跟着慢慢放下肩上的杠子,让轿子平稳地歇在地上,然后,旁边的家丁就朝对面嚷道:“是小姐回来了!”
柯寒这就抬头多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竟到了一个门楣上写着“郡王府”的大院门前,而门前,两旁的灯笼上却写着一个大大的“蔡”字,将大院的门口照的亮堂堂的,看着这陌生的一切,柯寒不由得大吃一惊。想想,这个英子现在的身份还挺复杂的?
“哦,是英子小姐回来了?”门口这时就闪出一个人来,逆光看,那人胖乎乎的,走出来时,灯光照射出来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而落在地上的背影,就仿佛一直油桶滚了出来。
那个声音发自滚出来的“油桶”,听那声音却尖尖细细的,还透着一股刻薄和刺痛。
英子懒得搭理,兀自走向门口,朗声道:“干爹!”
头一回听到自己熟悉的人这么激情地喊人,柯寒不由得好一阵落寞,他自认为,自己认识的英子彻底地变了!心中寒颤不已。
“哦,英子?呵呵,一路上辛苦了吧?还好,总算安全回家了!这就好,这就好啊!”屋里传来一阵笑声,跟着就钻出来一个富态的半老头儿,他拍着已经光秃秃的脑袋,上下打量着英子,好像在检验一个极品的瓷娃娃,生怕一不小心碰坏了一样,怜爱地道,“小公主这一路奔波,似是瘦了不少啊?!”
得到干爹的疼爱和呵护,英子一脸的笑意,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走到秃了顶的半老汉跟前,兴奋地笑道:“托你吉言,我们一路平安!”
“肉麻!肉麻到了极底!”柯寒暗地里想道,他一直都很郁闷,尽力耐着性子,站在一旁,心里为那个死去了的周大生直叫屈,养大了的闺女,就这么地?哎,任人唯亲啊?
“小伙子!”忽然,那个秃了顶的半老头听了英子一阵耳语后,兴致勃勃地对柯寒道,“过来坐啊!”
柯寒情不由已地“哦”了一声,脚下却纹丝不动。
“一个腼腆的少年!”英子的干爹仔细瞅了一眼柯寒,随后,一半总结一半咨询地问柯寒,“不过,看上去挺硬朗。哦,以前做过什么?”
柯寒怔了怔,这糟老头,罗嗦什么,像是查户口似的!
见柯寒不理不睬的样子,英子有些不自然,她走过来,替他答道:“他以前在前朝做过督察!眼见得大顺朝没落在即,还能有什么好啊?虽然暂时没有好的差事,可今天晚上,就在刚才,若不是我这表哥出手相救,恐怕……”
柯寒完全插不上一句话,只和自己的巡工部的祖孙俩老k很随意地站着,看英子表演,对,英子就是在表演!
秃顶老头笑了起来,他习惯性地抚摸着自己的脑袋,研究性地看着柯寒。
这时,英子挤了挤眼,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来,对她干爹道:“干爹,您看在他曾经救我一命的份上,帮他谋一份工吧,哦,还有和他一起来的老乡,也一并给帮一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