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开口相问之际,却听雁北街面上发出疾步而来之声,纷纷抬首望去,只见一俊逸公子,正扶着几人,向众人狂奔而来,他们身后,则有不少黑衣死士,持刀追来。
尽管风雪遮掩,但严青川一眼就认出了当先的公子,正是宁王齐韬,虎目之中满是喜色,当瞧见街面上追杀宁王殿下的黑衣杀手时,不由眉头微挑,怒喝一声,向宁王殿下身后死士跃去。
众将不解,不过望向那踉跄公子搀扶之人时,纷纷讶异失色,只因公子搀扶的不是别人,正是两路巡守军主帅之一的福康,当即不再纠结白衣女子,将浑身是血之人托付身旁士卒照拂,抽出兵刃向身后巡守军士卒下令救人。
士卒们正因噩梦中清醒,发现自己手上沾染了
同袍鲜血而恼怒悔恨,一肚子怒火正无处发泄,听得将领一瞬,纷纷握紧兵刃,向一众死士挥刀而去...
严青川武艺了得,施展轻功,几息间,就已跃至齐韬身侧,望见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宁王,将自己满心愤怒、愧疚化作运满内力的游龙掌,撒向持刀追来的死士们。
金刀门死士们在追出云来客栈后,同样陷入了残梦功幻象之中,当他们挣脱幻象后,却并未放弃追杀从云来客栈掏出的雁北将军们,即便被突然闯入的两人稍稍打乱心思,依旧追杀而来。
从云来客栈后巷中一路追杀,尽管已有数名雁北将军死在己方刀下,但公子口中巡守军两位主将却依旧逃遁,尤是天降大雪,让视线渐渐模糊,想起无法完成刺杀,众人将面对金刀门中何等刑法,一众死士只得咬牙追杀...
眼见前方逃走的雁北将军们已显疲态,死士们目中透出残忍欣喜,正要持刀赶上之际,抬眸却瞧见骤雪街面上,黑压压一片,还不曾瞧清前方何人,只听得一声怒喝,已有一人破开雪幕跃来。
死士们尚未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挥动双掌杀入人群,瞬间掌影纷飞,所过之处,哀嚎四起...
一众死士见状,只得暂弃追杀前方,将孤身突入人群中之人团团围住,想要速斩此人,好继续完成自己追杀任务,但交手一瞬,他们便后悔了,这人掌法霸道刚猛,手
中兵刃竟不抵他一双肉掌,尤是在狂风骤雪之中,此人每每挥掌,便有龙吟之声响彻,与呼嚎风雪交织,宛若索命之歌,响彻每个死士耳中。
折损十余人后,死士们已心生退意,不知是死士群中,何人一声“点子扎手,快退!”
一众死士顿时慌乱,纷纷循来路退去,恰在此时,骤雪忽弱,视线明朗,映入众死士眼中的,确实目凝杀意、整军待发的雁北军士卒。
立于众军之前的,正是先前被自己追杀的雁北将军们,此刻正恭敬跪在公子身前。
先前众死士眼中突然闯入截杀之所,平平无奇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此刻正手持一块金牌令箭,赫然立于雁北将士身前,剑眉微挑,朗目之中满是肃杀。
“我乃齐云皇帝二子,宁王齐韬,奉皇命北上彻查匪贼扰民一案,今夜匪贼,掳掠残杀我齐云百姓,即刻格杀!”
福康、福瑞两兄弟在瞧见救下众将的公子从怀中取出金牌令箭之时,就已知晓他身份不简单了,也终是明白了为何严青川会出现在雁北之地,此番听得宁王殿下手持御赐金牌下令,忙高呼万岁。
巡守军将士听闻这公子皇子身份,精神振奋,齐声高呼,向一众死士冲杀而去。
尽管死士们武艺高强,可又如何敌得过常年在疆场厮杀的巡守军,不消盏茶功夫,死士身影已被巡守军湮没...
严青川手刃十余人后,放消心中怒意,
忙抽身一跃,至宁王身前,跪伏于地,惶恐开口:“微臣护宁王殿下有失,请殿下降罪!”
这一跪,让一旁的福氏兄弟等一众雁北将领惶恐不安,纷纷跪地叩首,可还不曾跪下,却听得宁王温和之声已传入耳中。
“诸位将军被人蒙骗,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齐韬口中说着,双手早已托起严青川,展颜笑道:“青川何罪之有,此番劫难,乃是齐韬自大轻敌所致。”
“莫司丞,莫郡之事,本王看在眼中,也记在心上,你放心,此次剿贼,必能还雁北郎朗青天。”转头瞧着身旁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司丞莫缇,齐韬柔声开口,此番她遭劫难,也是因自己而起。
“你...圣上隆恩,殿下心系百姓,莫缇代莫郡百姓叩谢天恩!”至此时,莫缇方才回过神来,瞧着眼前温和的公子,实没想到他竟是当朝皇子。
齐韬言毕,不待严青川再行请罪,齐韬已收敛笑意,带着几分凝重向周遭巡守军开口:“北城尚有贼子作乱,诸位请率兵随本王前去平乱。”
“得令!”
巡守军士卒们有了主将心骨,已是军心大振,暂将追查适才自相残杀之事缘由抛开,更有宁王殿下坐镇,怎能不个个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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