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此言,岂不是以他人之罪,来惩无辜之人?”齐鹤鸣反问。
“难道齐大人真的以为,这世界就是清清白白,善恶分明?”杜悟乾冷笑了一声,“世道就是如此,再者说,谋反,就是事出有因,那也是死罪!”
俩人见着是说服不了对方了,就又都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裴井修。
“还是请陛下定夺!”
“不能杀,”裴井修这次很难得的,明确与齐鹤鸣站到了一处,“他们那是活不下去了,让老百姓活不下去,本就是朕的错,他们何错之有?”
“不应该有无辜的人,为朕的错而丢了性命。”
“若是做了这样的事情,朕有何脸面坐在那皇位上?我于心有愧。”
齐鹤鸣赞同的点了点头,杜悟乾则是叹了口气。
“陛下,老臣要说些可能您听不惯的话,”杜悟乾往前走了一步,“为君,可以仁慈,也不能太过仁慈。”
裴井修这次丝毫没有犹豫,还是摇了摇头。
他的百姓,为了活下去反了,那是他的错,如何能再惩治他们?
杜悟乾的话,他懂。
为了活下去反了,没有得到惩治,可能会在某些人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可能会在日益增长的欲望里生根发芽。
杜悟乾想要杀鸡儆猴,在他看来,为首的那几个,不过只是小人物,死了就死了。
可在裴井修心里,他们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是谁的夫君,是谁的儿子,是谁的女儿,他们不是无名小卒,也不该被牺牲。
杜悟乾见他坚定,只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陛下圣明!”齐鹤鸣笑着点了点头。
可这时,一直坐在角落的杜楚澜,开口了。
“为首的人,留不得。”
在场的三个人皆诧异的看向她。
杜悟乾先是惊讶,随后给了她个赞赏的笑容。
齐鹤鸣则是疑惑的皱起了眉。
杜楚澜睁着无辜的双眼,但说出的话,又残忍。
裴井修很不留情面的开口阻止。
“皇后,这是前朝的事情,皇后就莫要操心了。”
这话,已然很不给杜楚澜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