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这口老痰酸菜过于恶心,老姑婆以真气吐出的痰威力也是不输于任何一门暗器。
这不,剑一全神贯注,险之又险地躲开这口痰,衣袂飘飘人落地。回头看,老痰飞势不减,直接撞到石壁上,“嘣”的一声石壁枪的一块岩石龟裂开来。
剑一擦了擦额头的汗,暗道:“好险。”遂又破口大骂道:“你这老姑婆也太恶心了,你就算不能动手也不能吐痰吧!你说说你这老痰积了多久了?”说完嫌弃地捂着鼻子。
老姑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道:“也没多久,我也就一两年没吐过吧。”
剑一捂着额头,被这番操作晕到了。
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难道是薛穆杉来了?是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经常来查岗,老姑婆也有机会逃走。”剑一暗暗忖道。
“怎么办?我要躲起来吗?我该怎么解释出现在这,不会认为我是魔音宗的人吧?”剑一想得越多,心越沉。
老姑婆自然也知道这脚步声是薛穆杉,他来的话,这铁链算是才砍了。
她不怀好意道:“剑一娃子,你完蛋了,要是被薛穆杉看到你,肯定把你当作救我的人,到时候怕是你也要被钉在这与我做伴了。”
“你若是嘲讽我让我难受那大可不必,我也不怕那薛木头。”
老婆子被他逗笑了,“你给人取外号的本事倒也不错。”
“不如这样,你我各退一步,你躲起来我不揭发你,等他走后你救我脱离苦海,如何?”老婆子诚信诚意商量道。
“成交!”
剑一不废话,吹灭油灯,绕到老姑婆的侧方,那里亮时就黑漆漆一片,算是视野的死角,应该不会被他发现。
来人点燃油灯,但见其人瘦骨嶙峋,不时捂嘴咳嗽。举止投足透露出读书人的优雅,一对明眸充满着不屑,高傲,睥睨一切。
薛家的男子不喜习武,而薛家家主同样不喜,却被父亲逼迫习武,打通任督六脉,内功深厚。
其实老姑婆有些事没说出来,薛家男子体质弱,且育女多于男,是受到了诅咒,而这诅咒的破解之法就隐藏在《薛家枪诀》。薛穆杉把她囚禁在这,又不杀她,就是为了破解薛家之咒。
薛穆杉被眼前的景象骇到了,八根铁链断了七根,还有一根摇摇欲断。池中鳄凶恶异常,鹰瞵鹗视,老婆子面容疲倦。
他哪还不知这老婆子试图逃跑,讥讽道:“我两天没来,你这老婆子折腾得够厉害呀!这铁链两年未换,被你两天弄断,费了不少功夫吧!”
老婆子憎恶道:“我呸,我还以为你死期到了没空管我,我命长过你,自然是要寻求活路。”
薛穆杉看着老婆子空洞的眼神道:“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弄断的?”他指着鳄鱼的脑袋道:“是它吗?”
他不等老婆子回答,一掌朝鳄鱼的长嘴拍去,那鳄鱼嘴都没来得及张开,被打得嘴破血流,牙都崩掉几颗。
剑一瞧得胆战心惊,暗忖道:“是谁说薛家男子弱不禁风的,这是个怪物吧!一掌就震慑了池中鳄,把它打得生活无法自理。”
老婆子已失去对它的控制,原本是一大助力,现在反倒是成为累赘。
毕竟控制一个庞然大物耗费大量心神,尤其现在它被消耗得没什么战斗力,还遍体鳞伤,剑一都替它感到悲凉。
老姑婆内心悲痛,在暗无天日,空无一人的地窖中,陪伴她的只有这丑不拉几的鳄鱼,当然她也不知道它有多丑。
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跟它说悄悄话,唠唠嗑,对它就像是一只可爱的不会说话的宠物一般。
现在这只宠物被薛穆杉弄成重伤,她岂能无动于衷。一口来自咽喉深处的老痰再次酝酿,“咔忒!”喉咙发出声音,带着音波冲向薛穆杉。
薛穆杉早就见识过这一招,应对自如,只见他双手合十,一道薄膜凭空出现在空中,包裹住老痰坠落在地。
剑一讶异忖道:“真气化形盾,信手拈来,画地为牢,厉害了。”
“切!”老姑婆啐了一口,不以为意,也不指望一口痰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无非就是想恶心一下他。
剑一奇怪的是为什么老姑婆没有想方设法摄魂控制他,直到剑一看到了薛穆杉脖子上戴着一块镇宁玉才想明白。
镇宁玉,这可是比镇宁石高级百倍的,效用,功能都俱佳的珍宝。
就算是魔音宗也没有几块,这玩意属于有价无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若没有实力,那是万万护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