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没有实质的进展,但扁桃体已经肿得发不出任何一点嘶哑的声音了。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体力有这么差过,脚撑不住,手臂也在发抖,身体哪哪都会疼,呼吸也不顺,步调完全是乱的。
她只是听话地让他指挥她,引领她。
“先……先生……”
“放轻松。”
“是这样,对,很乖。”
“阿漓乖。”
……
他会奖励她,像奖励一个听话又忠诚的士兵一样。
他的奖励,是让她第一次感受到的东西,她才知道,原来造物主把人的身体造得奇妙又伟大,那些摩挲和亲吻,就足以让她缴械投降。
再后来,她实在是太累了,陷入沙发里的梦境。
她只记得,那一夜外面一直在下着雨,大雨把她的那些经过几年生长出来的植物都打折了。
*
身边的姑娘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轻轻地抬起他被枕着的那只手,光着上半身,坐了起来。
窗户对外开着,玻璃上还有刚刚的人影和杂乱的呼吸晕染。
他蹙起眉头,从茶几上抓过一支烟,点燃后,握在另一只更远离她的手上,瘫坐在沙发上,手臂横亘在沙发背上。
他的烟瘾在另一种欲/望释放后来得更汹涌。
他终于抽到了烟,半条命算是续上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那另外半条,估计要折在她身上了。
他没想过自己这么失控的。
不管他承认还是不承认,他不知不觉地就对她有那种禁/忌的渴望,他怎么能对一个在他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小姑娘有那样龌龊的想法。
他从来觉得那是他的错觉。
但今晚他跟她接触,当那直接的身体反应嚣张地吹嘘着自己压倒过理智的胜利。他知道了,他肖想她很久了。
他不太确定是因为她年轻的肉/体还是因为她从来就生动的灵魂。
总之,他失控了,他渴望看到她自此之后像今夜这样安睡的脸庞,也享受她因为他的引导得到的快乐。
他灭了烟,起身,轻柔地捞过沙发里的人,抱她上楼。
她的阁楼不大,唯有一个窄窄的窗户,但房间布置的有些温馨,单人床上对着的墙面上还挂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女孩子的东西。她还有一排半个高的书架,上面放了许多各种各样的书。
她看得很杂。
他就知道,她那生动的小脑袋瓜里装了不少的东西。
雨夜的后半夜,温度降了下来。
她沾了床,很快就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膝盖睡着了。
他站在矮窗边,身子都直不起来地出来,走到楼下,打了几个电话。
再这之后,finger就出现在了门口,送了换洗的衣服来。
*
佟闻漓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以为先生走了。
谁知她下楼的时候,发现他站在她那个尽是花草颓败的院子面前,在那儿插着手打电话。
她半落下的脚悬在半空,听到他说的法语里面有微微的不悦,大概是因为电话那头对于他没到场的失望。他把电话放到一边,听都不想再听地去西装口袋里掏烟。
他微微侧身的这会,看见了从上面下来的佟闻漓。
他换了一身整齐的衣服,与昨天晚上穿的不一样,眼神触过来。
沙发边上关于昨晚上的“雨水”近乎都不存在了,佟闻漓缩回自己的眼神,落在脚尖上,下一步台阶不知道是走下去还是不走下去。
“杵在那儿干嘛。”他彻底挂了电话,倒是往前走几步过来,站在台阶下。
佟闻漓第一次觉得她这个小阁楼的楼板不是特别高,雨季潮湿,他站在台阶上近乎完全挡住从外面泄进来的光,原先就不大光亮的台阶上顿时就失去了每节台阶的轮廓
佟闻漓依旧没敢抬眼,轻声诚实地说:“您站在下面挡住台阶了,我看不见。”
面前的黑影散开,光亮又把台阶轮廓还原回来。
她于是低着头往下走。
他把手伸出来,递到她面前。
她抬眼看去,他站在楼梯旁,把手递给她,“别摔了。”
他不是那种把手背给她的处于绅士的教养的动作,而是把手心递给他。
她凝望了一会,还在那儿犹豫。
他出声道:“佟闻漓,我现在是在邀请你上断头台吗?”
这句话是好使的,她于是快速把她手搭上,最后几步甚至是几步连成一步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