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刻钟对马钦来说无疑是最难熬的。
他觉得当初选择来沂水县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正因如此，顾旭隐隐希望，有生之年能跟那出题人见上一面，与他论道三天三夜，一决雌雄。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就不知所云。
但在他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却透露出愉悦、畅快的心情。
他看了看自己考卷上大面积的空白，又看了看奋笔疾书的顾旭，愈发烦躁不安。
“他的修炼速度确实独一无二。”时小寒不由自主地抬起下巴。
就连时小寒的父亲，都常常要看他的脸色做事。
因为陈济生替他结了账。
“一定不会辜负陈大人的期望1顾旭乖巧点头。
“还行，”顾旭微微一笑，“马兄呢？”
他等了十年，才等来这次机会。 倘若提前交卷，岂不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
然后她转过身，把手中拎着的一只小铁壶塞到旁边顾旭的手中，笑嘻嘻地说道：“顾旭，这是我家嬷嬷刚刚煲好的冰糖银耳羹。你做题累了，赶紧趁热尝尝。”
但正是这些难题，激起了顾旭的好胜心。
虽然楚凤歌表面上只是一个五品郎中。
时小寒颔首回礼。
一炷香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大半。
“难道这年头做个九品芝麻官，还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马钦愤愤不平，只想把手中的毛笔狠狠地砸在出题人的脸上。
“司首大人的心思深不可测，我也无从揣摩，”陈济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我在推荐信中反复强调了顾旭那离谱的修炼速度，导致大人物们对他的天赋很感兴趣。”
因为她一向对他信心十足。
她曾经多次为驱魔司修订文献，编撰了很多珍贵的资料，跟驱魔司有长期的合作关系。
这时候，他忍不住悄悄偏过头，想看看旁边的顾旭是否跟他一样，面对这些生僻古怪的题目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中午，顾旭在衙门公厨点了一笼裹馅肉饺、一碗薄荷灯心汤、一份蒸酥果馅饼。
如果把考试比喻为考生与出题人的斗智斗勇，那么在今天这场考核中，顾旭终于体会到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快感。
时小寒没有询问顾旭考得如何。
“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这顿饭一定要吃饱吃好，”陈济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如是说道，“下午继续给我好好表现。”
顾旭接过铁壶，笑道：“时女侠有心了。”
第三次钟声响起时，马钦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如释重负。
这时候，时小寒和陈济生也朝这边走来。
出于官场上的礼貌，马钦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主动向身边的顾旭问道：“顾兄弟发挥如何？”
正因如此，楚凤歌今天出现在沂水县，令时小寒深感震惊。
只要再努力一点，说不定今天一日三餐都不用自己花钱。
他在心头愉快地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