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准备好了吗?”
路西法捂着他被压伤的左肋,走进了机场通讯中央的会议室。
会议室原来的大型圆桌此刻被拆解,整齐地堆放在会议室入口右侧角落,其透亮的落地玻璃也被做了涂黑遮光处理。
其空出来的会议室中央端坐着看不清面庞的六个身影。
路西法忍着肋下的疼痛,在昏暗的会议室内重新点亮他靡金色的双眸。
下一刻,常人眼中昏暗的会议室在路西法眼中被点燃,六个身影围坐的地方也由一道在缓缓移动的烫金色细线所串联。
很快,一个以六芒星为主体构成的繁杂魔谕大型图纹被完成,六芒星中央明暗之间闪烁着幽暗的荧光,似乎在等待着纹章的主笔人。
“好,让我们的俄耳甫斯和欧里狄克登上舞台吧!”
原本痛苦的脸庞逐渐被狰狞的微笑所取代,路西法缓缓走入六芒星的中央。
…
希腊神话中深情的俄耳甫斯为拯救他被毒蛇毒死的妻子欧里狄克,只身来到地狱,利用他美妙的琴声感动冥王后带出妻子。但被告知在带他妻子出地狱的时候不能回头。
在二人即将来到出口的时候,俄耳甫斯因为一路上没有听到欧里狄克的脚步声以为妻子出了意外。他没有忍住回头了,却发现他妻子是一道残影,无法说话,自然也没有脚步声。违反冥王规定的俄耳甫斯也永远失去了欧里狄克…
…
“吱…!啪。”
伴随着冗长的刹车声,约伦熄灭了咆哮着的引擎。
第五次了,这次绝对不会出错了,五岔路口再一次出现在了约伦眼前,而艾米的导航也一直在不断循环。
奇怪的是每个出口都会回到这里,而且…
“啪。”
约伦下了车,关上了车门,来到右前轮后方,这里有一罐空的易拉罐刚才在停车都时候恰好被压扁。
第五次了,第三次选择路口的时候约伦就下了一次车,来看这个瓶子。
即使是自己绕了一圈又绕回来,这个瓶子也不可能就像气球一样重新充气鼓起来吧。
昏暗的隧道灯光微弱地闪烁着,头顶的排气扇有气无力地转动。
约伦感受不到气流,却总是觉得后背发凉,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个循环中,一切环境似乎都没有变化,但是车上油量表却切切实实地在下降。
约伦抬起他的左臂,之前战斗留下的伤口已经结痂,刺痛混合着瘙痒提醒着约伦他的存在。
“呵…”
约伦自嘲地一撇嘴,右手揉着脑袋打量了一下周围。
无限循环?
正好我现在有点累。
约伦慢慢地来到车的后备箱,找找有没有药物和食品。
特别是水,高密度高压的战斗和驾驶让他的身体逐渐脱水。
“咔…”
清脆的开门声,后备箱有着极为完备的武器、药物、食品,甚至有冷藏柜。
“我靠…”
面对这不幸中的万幸,约伦除了意外就是苦笑了。
那两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似乎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
用嘴撕开触感冰凉的包装应急用水,约伦一边不停嘬着这淡咸味的“琼浆”,一边打开了军用级别手术包,取出快速注射枪给自己左臂打了一针吗啡。
正当约伦拿起手术剪刀的时候,他耳畔出现了一些极为细嗦的声音。
频率很低,要不是环境比较安静,约伦都无法注意到这。
约伦的后背是昏暗深邃的隧道,他警觉地回过头,通感状态下圣鹰极具洞察力的双眸扫视着昏暗隧道的每一处角落。
可是,除了旋转的排气扇,就没有任何活动的东西。
生锈的黄铜排气扇旋转发出的,可不是这种令人背后起寒颤疙瘩的悉悉索索。
看来暂时不能缝合伤口了,约伦迅速磨出标有png编号的紫色凝血注射器,用中指和食指捏住然后挑开盖子…
正当约伦要把针头戳向自己大臂的近心端时,一道散发着恶臭的身影几乎是毫无征兆地从约伦的背后铺了上来!
“呃!”
对方的速度极快!
约伦径直被摁在在车的后保险杠上!左臂的伤口也随机开裂。
自己的左肩几乎是在被扑倒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贯穿感。
虽然猛烈的撞击致使短大脑短暂地空白,约伦并不是完全没有防备。
对方似乎只是凭借着原始的血性在攻击,撕咬猎物伤口虽然能很有效地让猎物失去反抗能力,但是人体一瞬间飙升的肾上腺素让约伦在这极为短暂的时间暂时感受不到痛觉。
而且,扑在左肩地撕咬代表着你的腹部此刻在我的掌握。
约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将那褪去针盖的注射器就狠狠插入对方覆着绒毛的下腹部,然后拇指狠狠将凝血剂全部打入!
“嗷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