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迹愣然:“没什么关系,他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罢了。”
杨逍也知道小昭就是自己之前的小仆盖头换名了,于是也不打算瞒着:“不知教主可知道那人底细?”
无迹茫然摇头。
“那小仆原本是两年前我与不悔下山时偶然遇见的,当时我们见他父母双亡,又生的丑陋,实在不忍心,便收留了他,放在身边。”
“只是这些年间,我却越发觉得那少年并不简单,虽然他又是跛脚又是驼背,脸上还遍布红疹,看上去丑陋不堪,但是偶尔没人注意时我却发觉似乎并非如此,避人时他浑身气质全然不同!还有便是之前我教不悔学习六十四卦,我一出题,不悔还没什么反应,他的目光就已经率先移向答案所指之处,想必他背后必定有高人教导过。”
“所以教主,那少年来明教目的必定不单纯。”
无迹思忖了片刻:“那照杨左使的意思呢?”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现在看来服侍教主也算尽心,而且也暂且没有什么举动,不若静观其变?”杨逍自然看出来这些天那个绝色少年对这位新教主那可算得上是满心满眼,倘若要教主铁面无私处置了未免太不近人情,说不定还会让教主心生不满,而且不是有句话叫敌在明我在暗吗,先暗中注意,等日后再定夺也不迟。
无迹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就是小昭脚上的镣铐,我听他说是天山玄铁,即便是乾坤大挪移也无法扯断,所以想问您讨一把钥匙。”
“自然奉上。”杨逍慌忙颔首,“只是,如果解开了他的镣铐,是否会对教主不利?”
无迹摇摇头:“我已经答应他了,肯定不能食言。”
杨逍也不多费口舌,年轻人的事情,谁能说得准?于是当下叫人把钥匙取了过来交给无迹。
晚间,看着无迹喝完药后,小昭刚要离开就被叫住。
少女微湿的长发柔顺披在肩侧,将眉眼间的冷意揉化了些,她垂着眼半蹲着身子伸手去抓他脚腕处的链条。
小昭一怔,慌忙想退开,就被少女制止:“别动。”他低头看着少女柔顺黑发与专注神情,有些局促。
清脆的锁链声细细响起,少年只觉得脚腕传来轻柔的摆弄,不消多时就听见细微“咔嚓”声,继而跟了自己一年多的沉重链子就脱落了下来。
“好了。”无迹站起身,伸手将钥匙放到他手心。
小昭怔怔的接过:“教主......”
“怎么?”无迹有些不解,他不应该十分高兴吗?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小昭缓缓低下头看着手心精巧的钥匙,声音低沉:“您对我真好。”
灯影绰绰,在他脸上打下柔和光晕,将少年的清俊与绝美糅杂的十分惊艳,乌发微卷,眼底蔚蓝,长睫纤密,薄唇红润,雌雄莫辩的美与见之忘俗的纯,确实称得上倾世。
无迹笑了下:“我答应过你,自然要做到的。”她毫不在意的转身,却被少年从后面轻轻扯住衣袖。
“您不问我吗?”
少女想了想,猜测他大概说的是身份之事,眨了下眼:“那天你在密室中不都说过了吗?”
小昭颤抖了下眼睫:“我瞒了你很多事。”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秘密。”无迹坦然一笑,“我不介意,我娘之前教导过我,看一个人不应该用眼睛,而是要用心。”
“你确实隐瞒了很多事,但是我感觉你对我没有恶意,我也愿意相信你。”她温和道,“何况我不是也没说实话吗?比如我就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名啊,你不是也没生气?”
得知自己不叫陈娇娇,而是张无迹后,这个少年丝毫没有任何不满,而是十分顺理成章的改口,甚至没有问过自己原因。
小昭轻轻一笑,低头颔首:“是,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弯眸,然后直视着少女,“那我们可以两清吗?你没有告诉我名字,我也隐瞒了你事情,我们扯平了。”
“很明显你的隐瞒更重要啊!”无迹觉得这两件事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对我来说,教主的事情更重要,比世界上任何秘密都重要,所以我觉得要一视同仁。”小昭难得有些坚持。
无迹笑着摇摇头:“强词夺理。”
小昭也没有反驳,而是漾开眉眼,眼底亮晶晶的:“那就这样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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