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坐实了,青衫点点头道:“多谢,麻烦你给开份打胎的药吧。”
老大夫愣了一瞬,看向李枫,又看向青衫:“二位这是?”
“我未成婚,孩子也不是他的。”
“呃。”老大夫皱着眉头看向青衫,又抬头看向李枫。小声问青衫:“有两个月吗?”
“最多一个半月。”
惋惜般的叹了一口气,老大夫写了一个药方递给青衫:“三碗水煎成一碗,于晨间服用。胎儿晚上就会落下来。家中可有长辈?”青衫摇摇头。
老大夫便多说了两句话:“回去好好休养,是第一次怀孩子吧。”
“是的。”
“这会天还凉,不要碰冷水,穿暖和些,另外不要多走动,这一个月尽可能多吃些荤腥。”
青衫知道老大夫也是一片好意,她点点头:“多谢大夫。”
等药童把药包好了,李枫拎着药跟在青衫身后,付完药钱出了药铺,青衫又返身进去,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到桌面。老大夫瞧着做工精致雕刻有莲花图案的匕首,疑惑的看向青衫。
“您是个好大夫,这把匕首你留着吧,或许能保命。”在老大夫不解的目光中,青衫和李枫出了药铺的大门。
回去的路上青衫买了两包瓜子,又买了几样糕点和棉布,话本等物件,准备坐小月子。
第二天一早,伙计上前敲门:“客人,您的药熬好了。”
李枫把药接来放到桌上,青衫摸了一把药碗还是烫着的,便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等它变凉。
李枫忽然双膝跪倒在青衫身边,青衫赶忙弯腰去扶他:“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李枫固执的跪着不动,青衫拉了两把没拉动。
“说话,跪着算什么样子。”
李枫低着头道:“是李枫的错,是李枫没有护好姑娘。”
“这事跟你没关系,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青衫又扯了一把,还是没拉起来。
李枫突然抬头看向青衫:“姑娘把她留下来吧。”
青衫没想到李枫会说这话,她惊讶看着李枫,问道:“为什么要留下来?”
“这是姑娘的孩子,她身上将留着姑娘的血脉,我会像照顾姑娘一般照顾她。”
青衫摇摇头:“不,我不要孩子。”
李枫往前膝行两步,双手抓着青衫的裙摆:“我在天门山学剑的时候,有家猎户的女儿去镇上买盐巴,回山途中受到了欺负,她便喝了落胎药,可再没有醒来。”
李枫眼含不舍的看着青衫,又看看桌上的药:“姑娘,不喝,好吗?”
“怀孕生子本就是险事,如今月份还小,危险不大。”青衫说着要去端药碗。
李枫拉着她的手又说道:“姑娘,我怕,虽然我日日陪在你身边,可我还是害怕。”
“你仿佛一缕风一样,让人抓不着,若有一日你要离开我,我该去哪儿寻你。”
青衫笑着摸向李枫的脸:“担心什么,我这不是在吗?”
李枫拉着青衫手按上自己的胸膛,青衫感受到他的心脏在急剧的跳动,她不解的看向李枫:“你在担心什么?”
“我是练武之人,我知道你会离开我,会离开这儿,我想让你留下她,她身上留着和你相同的血,或许只有她才能留下你。”
“异想天开,没有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就知道了。”青衫下定决心要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