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伤平时在连里训练偶尔也会遇到,训练结束拿点正骨水揉揉很快就消肿。
突然,石明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边。
因为他发现有个东西在靠近自己。
定睛一看,头发顿时竖了起来。
尼玛的居然是一条蛇!
这蛇也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自己之前进来时候没看到。
不过从花色上判断,这条身上黄褐色、脑袋椭圆的家伙不是什么毒蛇,是常见的中华水蛇。
不过这体型还真不小,将近一米的长度了,有矿泉水的瓶盖那么粗。
石明远盯着蛇,蛇忽然也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微微抬头,似乎感到了威胁的存在,不停吐信子。
蛇的视力比较弱,但是对气味很是敏感。
估计它是闻到不属于这里的气味了。
没等蛇反应过来,石明远猛地出手,一把抓住蛇颈,将它拎了起来。
然后二话不说,抽出匕首将它钉在石壁上,轻轻一切,割掉了脑袋。
然后刀锋顺着蛇的颈部往下滑,一下子将蛇开了膛。
之后就是剥皮。
这门手艺石明远熟练得很,连里的老兵但凡搞野外生存总少不了抓一两条蛇打牙祭。
不过这里不能生火,一切只能凑合着。
剥了蛇皮,石明远两手抓着蛇身,大口咬了上去。
“好吃!”
新鲜的蛇肉虽然略带一丁点腥气,但是肉质q弹,比油腻腻的里脊肉好吃多了。
很快,一条蛇被他啃得只剩骨架。
石明远靠在石壁上开始眯上眼休息。
他现在必须储备好体力,等天一黑,自己就要出动。
石明远想好了,在晚饭时间段出发最好。
那时候天擦黑,搜捕队员也是人,也要吃饭。
自己一个人,他们那么多人要找自己,陪着自己耗费体力,想想都觉得划算。
很快,他就迷迷糊糊地眯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石明远猛地从梦中惊醒。
张开眼,发现裂缝里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再看看时间,下午五点多。
是时候准备出发了。
他检查了一下所有装备,看看北斗的电池状态,又检查了一下伪装,有些地方被早上那群无聊的五条砸坏,待会儿出去的时候扯几根蕨类植物的叶子补上去,希望不会出岔子。
在水里泡了一天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石明远发现自己的皮肤都泡白了,发皱……
不过任务永远是最重要的。
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无论如何,狙杀掉目标就是达成任务的唯一标准。
天,终于黑了下来。
石明远先把吉利服取出套在自己的身上。
要经过那段100米的河边,失去了河水的掩护,红外模式下很容易看到自己。
他必须利用好自己手头上的装备,而吉利服是他手里唯一能够对付红外夜视仪的东西。
又等了一小时,山里的黑夜总是来得比较早。
天彻底黑下来了。
石明远顶着自己那坨手工制作的伪装物,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河道,朝下游走去。
山涧,虫鸣四处响起。
石明远有种世界只剩下一人的感觉。
他有些冷,但是还是小心翼翼集中精神看着自己的脚步。
在这种河滩上走切莫走沙滩,要走石头堆。
走石头堆也不是乱走,有章法,落角的时候踩在石头河石头中间的地方,如果踩在石头尖上,常年河边的石头上有苔类,薄薄一层,精明的追踪者总会查看这些地方,有人踩过的石头上的苔类会脱落,十分明显。
消失的最后一人
“铁拳”中队基地里。
史凌云面前吊着17名狙击手。
全是猛虎旅的人。
李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虽然挺心疼,但也不能做出任何阻止。
任何一个特种部队的士兵都要经历反审讯。
这些狙击手也不是没试过反审讯的滋味。
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被别的兵种部队的人吊起来。
“说出最后一个士兵的姓名、军衔、年龄,你们就能休息。”
“铁拳”部队的教官们人如其名,心硬如铁,在这些狙击手面前走来走去,嘴里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
狙击手们全部被头套蒙脸,双手反绑。
见没人回答,他朝负责控制吊索的队员做了个手势。
早已经站在身后拽着绳子的铁拳中队队员们开始慢慢松手,狙击手们一个个往下坠,最终半个身子落在了地面的池子里。
倒立入水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很快,就有人开始憋不住了。
池子里不断涌出气泡。
有人开始扭动身体。
铁拳中队的教官看着表。
时间他心中有数。
反正溺不死你是肯定的。
时间一到,他又是一个手势,所有人又被拉了起来。
“说出最后一个士兵的姓名、军衔、年龄,你们就能休息。”
还是同一句话。
铁拳中队的教官机械般重复着,声音里没有半分人情味儿。
李正从早上看到现在。
不断看着自己的兵被这种残酷的反审讯折磨着。
他没有理由喊停。
也没有权限喊停。
除非危及生命。
他算是看出来了。
自己的兵很硬气。
硬气是因为好歹自己也是老陆的精锐。
哪能在这帮五条特侦面前丢脸?
招?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在铁拳这帮教官看来。
你招不招,与我何干?
我的任务就是折磨你。
不是老陆的精锐吗?
我们“铁拳”打的就是精锐!
这几乎就是一种例行公事——
抓到人,押回来,开始反审讯。
明知没人会说,但就是要继续下去。
其实双方都在等待一个结果——
五条们想着抓到最后一个算完事,结束训练。
陆特们想着自己的兄弟能狙杀目标,结束训练。
双方都是为了自己部队的尊严而战。
因此,这个反审讯与其说是反审讯,还不如说是直接的体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