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流方在食堂简单吃了个午饭,回到办公室准备打开电脑备课,却发现电源线不在手边。多半是上午的课落在教室了,她这样想着,抬脚便朝班级走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进教室后她习惯x一眼望向的不是讲台,而是那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这次也不例外,她一抬眼,就看到一个趴在课桌上奋笔疾书的人,瞧那气行云流水的姿势应该已经写了很长时间,多半没去吃午饭。想到这里,她不禁加快了脚步,面se微愠。
“忙着写什么呢?连午饭都不去吃。”
头顶陡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正在专心写作的曲璟尤吓了一跳,几乎是在抬眸看清那张脸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啪”地一声合上面前的笔记本,神情慌然吃吃道,“老……老师。”
古流方本来还因为吓了她一跳有点歉意,这会看她这般惶惶然越觉得不寻常,她审视的目光从她baeng无暇的脸,一路缓慢滑到浅se封皮的笔记本上,后者的手紧紧地扣在上面,大张旗鼓的架势仿佛在扯着嗓子像别人宣告,自己在守护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她嘴角g起一个玩味的笑,故意哂谑道,“这么着急忙慌g什么,在给我写情书啊?其实不用东躲西藏,反正最终都是要给我看的嘛。”
“当然不是,老师想太多了。”她双手依然护着笔记本,抬起眼皮,视线从对方脸上轻轻飘过,说出的话并没有太大说服力。
“这能怪得了我吗?”古流方拉开她旁边的凳子,习以为常一pgu坐下去,扭过头视线定在她脸上,眼里噙着一gu幽怨,“但凡曲同学能多给我一点点回应,我都不至于要整日靠脑补才能过活。”
又开始了。不管话题是什么,她总有办法自然而然往奇怪的方向引,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曲璟尤低下头,再次试图用沉默来面对这一切。
“逃避是没用的,根据以往的经验你应该知道,得不到我想要的我绝对不会罢休。给你两个选择好了,就像上次一样,”她忽然侧身凑到曲璟尤面前,目光深情如水,纤细浓密的睫羽几乎要直接扇在她脸上,炽热的呼x1拂过她染了春se的面颊,声音黏糯而妖冶,简直就像是情人间的窃窃私语。“你是选择保护笔记本,还是选择保护自己?”
她的目光紧紧黏在曲璟尤脸上舍不得移开,最后因为迟迟得不到回答,才威胁似地往下挪,最后钉在那樱粉se的水润嘴唇上。
洁净的光透过半掩的窗户洒进来,少nv的唇在辉华映衬下尤显粉neng诱人,再配合她的惶恐不安和可怜兮兮,让人更想毫不留情地攥取那抹芳华。
她深深凝视着曲璟尤,呼x1后知后觉变得急促,妩媚的眸子里渐渐衍生出了某些不可言说的情绪,往日眼底的一池春水化成了沸腾的岩浆,失去了素来的镇定自持。
她左手轻柔地摩挲着曲璟尤的半边粉脸,将全数柔情倾注指尖,无b温柔地调弄着未经人事的少nv,沙哑的声音无疑是在为此刻暗昧的氛围火上浇油。“老师耐心有限,你再不说我就……”
“给你!!!”曲璟尤在惊惧和羞耻之下失去了对声音的有效控制,非常突兀地大喊一声,同时将手中的笔记本猛地推了出去。
但为时已晚,老师se彩明丽的唇不由分说欺了上来,她下意识扭头一闪,轻柔的吻最后落在了她右边的neng颊,犹如云朵一般,笼着无限柔情。
她紧抿双唇毫无血se,右手sisi地抓住老师的手腕,既惊又惧的颤抖透过指尖传递给了对方。
“晚了,都说了老师耐心有限。这就好b一场考&试,已经超过了答&卷&时间,你就算写了正确答案也要作废。”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刚刚情难自禁的失态,她故意蛮不讲理地自创一套歪理xie说,还要用最趾高气扬的姿态讲出来。
语毕,她心满意足地端详着曲璟尤通红一片的脸颊,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心未免太过多余。
曲璟尤的脸红的就像在麻油火锅里沸煮了足足一个钟头的香辣小龙虾,以至于她要瞪大眼睛才能勉强分辨出残留在她脸上的口红残印。她今天用的还是ysl那款颜se极其yan丽的玫瑰se。
这也太纯情了。她心有余悸,这才哪跟哪啊,脸就红得跟西班牙斗牛士用的红布似的,这往后可怎么的了?要是亲别的地方她该不会当场晕过去吧?
她还是更喜欢梦里的那个曲同学,虽然在梦里她不是老师,曲璟尤又也不是她的学生,但她无b确定那就是她。
梦里的陌生人有一张和曲璟尤分毫不差的面孔,清冷气质也如出一辙,甚至连眼神也一模一样。
但与现实中的曲同学截然不同的是,那人会在某些特定情境下媚眼如丝地瞧她,会半推半就挑逗她,甚至还会用致命的青涩&yu&迎还拒g引她,让她深陷其中无力自拔……
“你知道吗,上次老师就想这样给你画口红,可是又唯&恐&/吓到你,所以只好千方百计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她用葱白指尖轻抚着曲璟尤面上暧昧的红痕,千般风情的眸子里酿着痴迷和狂热,看曲璟尤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寤寐思服却又求而不得的珍宝,滚烫地让人心惊。
“老师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她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却憋了哭腔,没哭出来或许是担心自己一放声就一发不可收拾,所以竭力说服自己强忍。
古流方歪了歪头,唇角扬起一个张扬肆意的笑,像是在嘲笑世间所有繁文缛节和亘古不化,讥笑人间一切虚与委蛇和道貌岸然。“我在做让你和我都乐在其中的事罢了。”
语罢,她利落起身,长腿一横跨坐在曲璟尤双腿上,在对方做出似是而非的的反抗之前,修长的双臂往后一绕,如同繁盛藤蔓一般缠住她的脖子,将她囚禁在自己密不透风的怀抱中。
太近了,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她和人亲密接触的极限,让曲璟尤在焦躁的同时还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她心脏狂乱地跳,像是战场上气势震天的,b心
从那日秘而不宣的亲近后,古流方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给曲璟尤送早餐,有的时候教室人太多不方便,她就会让方卉带过来。尽管曲璟尤拒绝了无数次,但她也同样反向拒绝了无数次,理由无非是买的太多吃不完,日子太近快过期之类的。
曲璟尤好多次翻来覆去地看生产日期,但最远的也只是两个月前,而且保质期至少还剩大半年。
“下次不要再给我带这些了,你喜欢就自己吃了吧。”当方卉又一次受人所托,将旺仔牛n和两个包装jg致的面包交给曲璟尤时,后者终于拒绝了她。
“那可不行,古老师说了,要是让她发现这些东西没进到你肚子里,下次月考她就找个理由给我作文打零分。所以你吃的不是早餐,而是我下次考试高分的保证。”
自从磕上这对cp后,她撒谎的本领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诸如此类的小谎简直说来就来。古流方不会随便对一个学生说这样的话,因为她只有面对曲璟尤才无耻,对其他人最多也就是无情。
“那你就任由她这样威胁你?”
“那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她摊摊手,心里其实爽得要si。别人不明白她还能不明白么,老师这么积极地献殷勤,为的不就是把兔子养得白白胖胖,好早日享受一场饕餮盛宴吗?
“你怎么了,不开心啊?”方卉眼睑,曲璟尤眼里一闪而过的郁郁并没有瞒过她。
曲璟尤沉沉地望了她一眼,白净脸蛋上笼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最近有一些不太好的流言蜚语,是针对我还有老师的。”
“流言?我怎么不知道?都说什么了?”
“说我看似清高不可一世,其实是在相机行事,所以古老师一来我就以最快的速度抱上了她的大腿。”曲璟尤自己都觉得好笑,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却可以把子虚乌有的事情调三窝四的仿佛确有其事,不去做编剧真是文艺界的巨大损失。“
“有人说老师背后有深不可测的关系网,所以哪怕年纪轻轻且x子又差,也依然可以堂而皇之地进来一中。而我之所以对老师趋之若鹜,就是因为我想通过她的手捞一个保送名额。”
方卉耐着x子听她说完前因后果,简直下巴都快惊掉了。
“卧槽,这不是青春校园ai情故事吗?怎么一下给整出来这么浓厚的y谋氛围?”
曲璟尤一记眼刀伴随着她的尾音直接飞过去。“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重新说。”
“好好好,”她举手投降,将先前那句话几乎是一字不漏机械x重复了一遍,“卧槽,这不是青春校园故事吗?怎么一下给整出来这么浓厚的y谋氛围?”
曲璟尤斜了她一眼,垂头丧气,闷闷道,“我怎么知道。”
方卉:“……”那你非得让我重新复述一遍是几个意思?
“总之你以后不要再替她给我带这些东西了,人言可畏,我不想被流言杀si。”
方卉别的没注意听,唯独将这个“她”品了又品。果然有过亲密接触就是不一样呢,这么快称呼都跟着变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怎么会呢,没有的事。对了,下周就是期中考,你准备的怎么样?可千万不要被这些事影响心情。流言嘛,时间长了总会有不攻自破的那一天。”
“我能不能熬过那么长都不一定……”
这个时候谁都还不知道,密云不雨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曲璟尤近来开始尝试下,笔芯
小跑一圈后,古流方有意放缓脚步,几乎保持着原地踏步的姿势等曲璟尤追上来。后者追平她后,佝着身t气喘吁吁,好半天才平缓下来。
“不用跑那么急,刚开始跑步要循序渐进。”
曲璟尤心说你倒是云淡风轻,要不是你跑那么快我至于追得这么紧吗?
“撑不住就别跑了,随便走走吧。”说完她自己率先迈开了步子,曲璟尤用眼睛锁住那片墨se的背影,在她渐行渐远之际又一次抬脚跟了上去。
“我大概看了一次你近几次的成绩,各科都非常优秀,唯独文综拖了后腿,每次发挥都难以差强人意。”两人信步闲庭了一小段路后,她忽然问道,“我见过有人偏科数理化,也见过偏科英语的,唯独没见过偏科历史的。历史让你很苦恼吗?”
曲璟尤点点头,坦率自嘲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答历史题的时候,就算我信心万分,最后也总能给出和参考答案相距甚远的回答,并且下一次就算有类似的题,我还是没法x1取教训。”
她放慢脚步,用鞋底蹭了蹭跑道上凸起的细微颗粒,开了个玩笑。“有的时候我在想,历史上那些亡国败家的君主是不是也和我差不多,不懂得从历史中汲取教训,所以下场惨淡。”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历史从来都是用来重蹈覆辙,而不是所谓的前车之鉴。‘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可是唐太宗也说了,‘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学习历史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总结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从而推导和规划一个国家的未来发展。但是从某种程度而言,历史的发展却又是必然的。”
她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认真听讲的小朋友,唇角不着痕迹弯了弯,继续道,“以始皇帝为例,建立史无前例的统一帝国后,他认定周覆灭的关键在于分封制,所以一门心思要ga0中央集权,结果大家都知道,没用十几年秦就亡国了。”
“在这之后,刘邦建立汉朝,他是始皇帝的忠实拥簇,也想ga0中央集权那套,不过碍于各方势力最终妥协,实行郡国并行制,这间接导致了日后的七国之乱。若g年后,汉武帝继承了皇位,进行诸多大刀阔斧的改革,‘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将中央集权这一政治模式发展到巅峰。但最后,武帝去世不过几十年,西汉就直接让王莽篡了位。”
曲璟尤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不时点头附和,似是深以为然。
“假如x1取教训就可以高枕无忧,为何后来的王朝被颠覆的时间越来越短?秦朝数十载,大汉两百多年,魏晋都短命。但根据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史料可知,至少到西周末年天子对诸侯还拥有一定的号召力。如果算上名存实亡的东周,周朝的历史长达八百余年。这在我国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存在。”
她回想了一下所学的历史知识,发现事实确实如此,不由点头慨叹。
“万物生长消亡自有它的规律所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读史学史,在我看来更像是对上下五千年光辉灿烂中华文化的传承,对慧心巧思七窍玲珑的先人们的纪念和告慰,而并非是为了知兴替。”
“老师总是有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见解。”听完她的一席话,曲璟尤由衷说道。每当这种时候,她就觉得她是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和平常那个放浪形骸的她判若两人。
“那当然了,毕竟我又不是历史老师,也不需要对学生的成绩负责,肯定ai怎么说就怎么说。所以随便听听就好,不必太当真。”
曲璟尤但听不语。
“对了,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赌?”
“对啊,就赌你这次的文综成绩。如果能达到270分就算你赢,战利品是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一件事。反之,如果你输了,那你也必须按我的要求完成一件事。”她侧头扫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灿烂笑容,故意傲然挑衅,“怎么样,敢跟我赌吗?”
“可是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事啊。”曲璟尤
为了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生日,古流方特意和其他老师换了课,这也就意味着她今天一整天都是空闲的。她起了个大早将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打扫了一遍,虽然她平日就很注重卫生,但今天毕竟是曲璟尤的生日,所以还是要有点仪式感。
这之后她驱车去菜市场,好在上回她跟曲璟尤一起来过一次,也记住了她喜欢的菜se,所以也不用担心买错。
午睡后,她将菜清洗g净,又到到yan台上躺了一会儿,没忍住幻想了一下即将出现的其乐融融的局面,光是想想都快把她乐坏了。眼看着墙上挂钟指针快要b近五点,她不得不暂时放弃幻想,爬起来准备午餐。
学校六点半下课,再算上曲璟尤从教室走过来的时间,一个多小时绰绰有余。
她一头扎进厨房,欢天喜地地忙活了一阵,不到一个小时一桌佳肴便横空出世。她心情甚佳,又从酒吧柜挑了一瓶年份久远法国进口的葡萄酒,动作娴熟地启开。
这酒并不是她自己买的,而是她舅舅从别人那里收到后又转手赠与她;舅舅并非好酒之人,所以收到的很多好酒最后都便宜了她。
她端坐在餐桌前,满怀期待等着曲璟尤降临,虔诚欢喜的模样像极了在庙里求姻缘的痴男怨nv。时间点滴流逝,眼看着已经六点五十,她满心期待的人却并没有出现。她说服自己按着x子再等等,兴许是最后一节课的老师拖堂也说不定,毕竟并不是每一个老师都像自己这么人x化,每天准时下课。
但当时针逐渐变成直角,她越来越坐立不安,面上的喜se也慢慢消失。她快步走到沙发边,抓起手机给曲璟尤打电话。
她一点也不怀疑是曲璟尤爽约,昨晚自己故意说考虑放弃对她的喜欢,她一度哭得泪眼连连,由此可断定无疑她也是动了情的。面对自己jg心准备的生日,她根本没有半点背约的理由。
电话打通了,但响了十几声后自动挂断,再接着打了几次还是如此,嘟嘟的忙音让她没来由心慌。她秀眉紧蹙,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发白,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眉心隐隐作痛。她忽然拔腿跑到玄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接蹬上昨晚那双跑鞋就奔了出去。
她飞一般跑到楼下,期间不停用手机重播,但始终无人接听。nv人的直觉告诉她,
曲璟尤可能是遇到麻烦了。确定教室和寝室都没有她的身影后,她毫无头绪在校园里茫然乱转,担忧和慌乱已经快要达到临界点。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曲璟尤的生日愿望抢过来自己许,她不期许别的什么,只希望能赶紧找到她,确认她的安全。
另一边,学校车库。一中建校很早,后来也一直没有扩建,在当时私家车的数量并不多,所以车库不是现在常见的又大又宽,而是一条长长的低层建筑,学校的老师都戏称之为“面条车库”,倒是非常符合它的形象。
车库有近五十间,靠近校门的十几间用来停放电动车,剩下的则用来停汽车,不知何时开始就形成了这样不成文的规定,大家也都不约而同遵守。
此刻,在原本应该停放电动车的一间车库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如果仔细侧耳去听,能隐约分辨出咒骂和嘲笑声,其间还夹杂着痛苦不堪的sheny1n。仅凭声音似乎就可以判断里面正在上演怎样的丑恶,但这样的情景原本不可能发生在这座学风淳朴的象牙塔。
车库内光线昏暗,卷帘门被人拉下一大半,只留了几寸方便打开,空气中浮动着躁动不安的火苗。墙角处,一个短发nv生面向墙壁双手抱头,惶惶不安瑟缩着,洁白校服上布满脏w脚印和其他hui物的痕迹。
在她身后,站着三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无一例外都留着明显违反校规的过耳长发。其中两个个子至少一米七五,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冷酷无情。神se冷峻的那个斜倚在墙上,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醉,眼前上演的刺激暴力仿佛让他很受用。旁边举着手机负责照明的男生个子略矮一些,约莫一米七,神情畏缩又忐忑,看模样像是被胁迫参加这场暴力盛宴。
“豪哥,她手机都响了十几次了,该不会是她家人打来的吧?要不还是让她接个电话,警告她小心点不要乱说话就是了。”
说话的是旁边个子较矮的男生,他的神情r0u眼可见极其紧张,但显然他并没有做决断的权力,所以只是卑躬屈膝地向权威者建议。
“你是猪吗?”被叫做豪哥的长得很凶的男生高高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他头顶,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万一她接了电话把我们的事都抖出去怎么办?你不想在一中呆着老子还想好好混下去呢。”他忿忿地朝那人“tui”了一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嘴角一歪冒出个极猥琐的笑,嘲弄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喜欢她吧?”他用食指指了指角落里的人,态度轻浮至极,“就这?原来你喜欢这种假清纯的b1a0子啊。”
“哪能啊,豪哥别开我玩笑了,我这不也是担心万一事情败露嘛。”他狼狈地00头顶,嬉皮笑脸点头哈腰,心里却暗骂一声,后悔自己先前不该多嘴。连自己都护不住的人,就不应该逞强去担忧他人的安危。
“阿杰说得对,得让她接电话,否则电话那边的人如果察觉异常,ga0不好会直接打电话来学校问。”先前一言不发神情冷漠的那人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鞋跟狠狠碾灭,抬头望向右手边的人,笃定道,“让她接吧,豪哥,别让她乱说话就行。”
“豪哥”似乎很信任这位扮演军师的角se,他低头犹疑了一会,同意了他的建议。“喂,高材生,”他冲着佝偻在墙角的人粗声粗气地问,“看看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蜷缩在墙角的曲璟尤一直在闭气凝神听他们交谈,当听到他们准备让自己接电话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线生机。她努力将情绪收敛,强压住狂乱跳动的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试探着缓缓转过身,还好,没有一开始雨点般地拳打脚踢。她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一丝半真半假的惶恐,小心翼翼道,“应该是我老师打来的,我们本来约好六点在她宿舍见面,她要给我补课。”
一听打电话过来的人居然是老师,三个人不免同时变了脸se,“军师”是最快镇静下来的。他朝“豪哥”使了个眼se,示意他先把手机拿过来看看确认真假。
“手机给我。”他径直将手伸到她面前,那手又黑又厚,活像一只笨重的熊掌,曲璟尤了。
在烛光笼罩下,她白净的脸宛如蒙了一层柔h的纱,有种不真切的缥缈。古流方的视线黏在她脸上,像欣赏一件传世艺术品,温柔的目光一丝一丝滑过她肌肤的纹理,因为不可亵玩,所以只能贪婪地用眸光占有她。
许完愿,她睫毛扑了扑,缓缓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古流方也飞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莞尔一笑。
“许完了?”
“嗯。”
“那我也顺便许一个吧,许愿你的愿望都能成真。”
曲璟尤震惊了,对这等c作闻所未闻。“许愿还能顺便的吗??”
“那当然了,见者有份。”
她“噗嗤”一声笑了,捂着嘴,但浓浓的笑意却从眼角绵延而出。那是快乐的种子,倘若古流方会魔法,大手一挥,它们就会坠落山间林地,开出漫山遍野的花。
“我以前有跟你说过吗?如果说过那就再说一次,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尤其是在我面前。”
曲璟尤抿了抿唇,眼眸微垂,略有些羞涩的模样。“谢谢老师的赞美,不过老师才是真的美人。”
晚饭过后她就将发带解了,浓如黑墨的秀发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顷刻便生出万种风情。眸如星辰眉如画,靥如醉酒唇如锋,一颦一笑皆成风流,一举一动皆成风姿。
“是吗?”她忍俊不禁,嘴角弯到最大弧度,满面笑容,“这还是你,有6个评论就更下一章。话说收藏的人好少啊,心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