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进入做爱的节奏,主动权就永远在彦夜的手里。
重殷离被要了个够呛,他最后还是没守住不被操哭的底线,不过没关系,他现在的底线是不被操到哭着求饶。
他醒来时,后穴还有些麻木,两腿软的像煮烂的面条,不过只要灵力运转两圈,这些问题就都不复存在了。但此时重殷离久违地有些犯懒,不想动弹,只瘫软着,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眼睛上已经敷了新的药又包扎好,暖洋洋的很舒服,不过情况却是不太好,他自己稍微感受了一下,就感觉这回眼睛就算没瞎,也该差不多了。彦夜一直那么努力地保住这双眼睛,图什么呢?
总不能真的只图他眼睛好看吧?
重殷离在心里嗤笑一声,把这莫名其妙的想法丢开,忽然闻到了香味。他精神力受损,也懒得费劲用灵识去探测一下,听到彦夜的脚步声靠近,直接开口问道:
“你在做什么?”
“做饭。”
做饭,好久远的词汇,久远到重殷离一时有些恍惚。直到彦夜已经在他身边坐下,浓郁的香气已经近在咫尺,少年把他扶起来,平静又透着不容置喙的声音传来:
“张嘴。”
重殷离下意识就乖乖张嘴,直到一口掺着药味的肉汤被喂到嘴里,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间开始信任这个家伙了。
“我辟谷很久了。”
他说。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相信彦夜递来的东西没有给他下毒呢?是因为彦夜数次有机会对他不利却没有动手?是因为彦夜明明可以看着他死却选择了尽力救他?重殷离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能找补,说什么这里是堕土啦,彦夜没有钥匙出不去啦,也不知道杀人可以拿到钥匙啦……不对,他真的不知道吗?
重殷离又有些不确定了,第二口汤被怼到嘴边,他下意识张口接了。
“这是药膳。”
少年认真的声音传来,
“我特地给你配的。”
重殷离哑然:
“……那为什么不直接炼药?”
“你就说你爱吃哪一个吧。”
重殷离从心地张嘴,又喝了一口汤:
“药膳,这个好吃。”
他听到彦夜的轻笑,似乎看到那双黑眸中的狡黠。彦夜说:
“我还做了烧烤,吃不吃?”
“端上来。”
做饭做的好吃也是一种本事,不然修仙界就不会有灵厨师这个职业。虽然灵厨师烹饪的侧重点在激发食材本身的药性或者灵气上,但好吃也是相当关键的一点。彦夜照着长生居里一堆一堆的书学起的手艺,虽然只有师门里少数人尝过,但是得到的评价都还不错,盛游光更是直言不讳:像是在这个师门里变异了,随后他喜提大师兄的一顿暴揍。
美食暂时打断了重殷离的思路,或者说,暂时把一些事情变得不重要了。
但吃饱喝足后,重殷离顺势往彦夜身上一躺,先前的问题又翻滚着清晰。
身后的人正开炉炼丹,不知道炼的什么丹,也无所谓给他当靠垫,还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些。重殷离忍不住去想,彦夜似乎总是一副无所不知、胜券在握的样子,仔细回忆起来,重殷离除了把他绑进堕土这件事,几乎没有一次把握到了主动权。即使之后重殷离主动骑他,在彦夜完全可以脱离锁链束缚的前提下,似乎也变成了彦夜的放任。
彦夜为什么暴露他能挣脱束缚?为了救他。又为什么展现自己会炼药?为了救他。那今天为什么暴露焚剑决?这在重殷离看来已经是相当大的一张底牌,而用出来的原因,还是为了救他。重殷离睫毛颤了颤,先前想问的问题忽然又出不了口了,或许是他不想听到实话。
“你老实待几天,别出去了。”
一边熔炼着药材,彦夜一边说。
“为什么?”
“你要是再不好好养养,你的眼睛真的就瞎了。”
“瞎就瞎了呗,灵识不比眼睛好用?”
他撇了下嘴,语气满不在乎。
脸上被轻轻按了一只手,温柔地抚过他眼上的纱布,彦夜似乎在低头看他,神色模糊不清。
“多珍惜一点自己吧。”
彦夜叹道。
重殷离愣了半晌,他偏过头,脸对着丹炉的方向,属于乌魄噬心炎的热度传来,灼烫到有些疼。
“你不应该期待我死掉吗。”
“你死了我会拿走你的‘棋子’的。”
果然,彦夜是知道“棋子”的,重殷离感到微妙的矛盾:
“你有很多机会看着我死,只要稍微做些手脚、甚至只是什么都不做。”
“我没说过我期待你死。”
彦夜打断了他的话,伸手又丢了几株药材进丹炉,语气平静无比,
“这很好理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会杀了我吗?”
“会——”
“嗯,不会,不然你早动手了。”
重殷离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确实,就现在而言,他已经不想杀掉彦夜了,可是这是因为现在已经没有理由了。
“既然我们达成了平衡,那就没必要破坏它。”
“什么平衡?只是因为你还有用,所以我暂时不想杀你而已。”
彦夜低笑起来:
“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重殷离轻哼一声,感觉自己打嘴仗胜过了彦夜,莫名有些愉悦,转身把脸埋在彦夜的怀里,这里是另一种熟悉的温暖。
他恍恍惚惚,想起了自己的年少。
重殷离从来没有和人如此亲近过,即使是他的师父兼养父,把他养大也只是为了培养一个阴魂罢了。他记得被逼着修炼时挨过的毒打,记得还没辟谷时师父许多次忘记他的饭,可他被关在屋里出不去,师父还美其名曰“锻炼”。
本来他有机会当炉鼎的,师父说过不止一次,感觉看到他身上的红莲纹感觉不祥,便没有逼他炼炉鼎功法。后来重殷离杀了师父,头一次离开那小楼踏足外界,也因着红莲纹被人说过“怪胎”,似乎只有彦夜说这花纹漂亮。那是真心吗,还是只是谎言?
他长大的地方已经被一把火烧了,废墟却残留着,他不知道留着做什么,却也总是避开那里,刻意不去回想,因为每次想起都会难受。
彦夜似乎已经炼完了这一炉,伸手搂住了重殷离,问他:
“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
“那好吧。”
彦夜俯下身去,吻上了重殷离的唇。是很深的吻,口舌侵入,唇齿厮磨,重殷离下意识伸手环住了彦夜的脖子,听到津液交换的啧啧水声才惊醒。
“有好些么?”
重殷离平复着呼吸,他刚才有些喘不上气,彦夜没有留给他呼吸的间隙,他一时又完全忘了自己可以内呼吸。
他扯掉眼睛上的纱布瞪了彦夜一眼,眼眸水润润的,红水晶般晶莹,但又透着某种易碎感。他感觉骨头都被亲酥软,干脆爬了起来,一撩衣摆就跪坐在彦夜大腿上,故意凑在彦夜耳边吐气:
“我说没有的话你会做什么?”
彦夜假装思考了一下,随后脱掉了重殷离的裤子。美人主动勾引,岂有不吃的道理。但他还是说:
“我会把你操哭,但是,眼睛上的纱布下次别扯了。”
“这种时候说这话不扫兴吗?”
重殷离不满地咬了彦夜一口,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他很不习惯脸上有东西的感觉,虽然纱布拆下后更痛了些,但他早就习惯痛苦了,不太在乎。
“不影响,这很重要。”
“可是不拆纱布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被操哭?”
“这种事情不需要眼泪证明。”
彦夜随口说道。他揉了几下重殷离娇嫩的穴口,做过那么多回,即使不用什么药物,受了刺激的后穴也很快吐出些许蜜液来,插进去甚至不需要扩张。
身体又一次被填满,重殷离轻轻抽气,穴口分明还撑的慌,心却像是落到了实处,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