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全身上下难受,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被堵住了,窒息到快要死。严盛夏掀开自己的被子,钻入余知崖那边,脑袋紧紧埋在余知崖的肩窝处,不停地低声叫着:“余知崖,我难受,好难受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哭腔,眼泪却没有留下来,像在沙漠中精疲力竭的旅人,水分都已经蒸干了,只剩下干巴巴的痛苦与哀嚎。
余知崖抱着他,右手不停在他背后上下摩挲。年轻温热的肉体如同小火炉一样撞进他怀里,还来不及有什么感受,心疼就已经盖过了所有情绪。
就这样吧。什么合适不合适,只要能让他不难受不哭泣,怎样都可以。严盛夏的难受从来都是一层层叠加,直到受不住才喊了出来。他到底遭受了什么?到底有多痛苦?余知崖不敢想,他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无能为力的煎熬。就这样,他要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不那么难受。
严盛夏心底的烈火越烧越旺。他没法告诉余知崖发生了什么,没法向他嚷嚷自己的悔恨,只能这么干嚎。可是不够,不够!那些说不出的痛苦像是助燃剂,让一簇簇烈火更加旺盛蓬勃,流窜在四肢百骸中。严盛夏忍不住狠狠地咬住了余知崖裸露的肩膀。他感觉到底下的身体一僵,背上抚摸的大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恢复了上下滑动。
严盛夏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小狮子一样继续啃咬着余知崖的肩头。他知道他在纵容他,知道躲在这一方小小被子下的自己可以肆无忌惮。他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满足。棉布睡衣阻隔了他的放肆。他伸手将余知崖的睡衣往上推,身体向下蹭了蹭,脑袋埋在他胸口上方,张着利牙一寸寸咬。
一切都朝着混乱的、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胸口的疼痛让余知崖心生不安。太过火了,他想,不应该这样!他的手停留在严盛夏臀部,轻轻拍了一下,似乎在提醒什么。
严盛夏停了下来,侧过脑袋将耳朵贴在余知崖心脏处,听着紧实的皮肤下,心脏一下下扑通扑通跳动着。
是余知崖的心跳。他就在身边,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严丝合缝。从前到现在,没人会像他这样包容他,没人会这样陪伴在他身边。以前他是他的港湾、现在是他的避难所,是他历经千难万劫之后唯一舔舐伤口的地方。
严盛夏抬起头,在幽暗昏黄的小夜灯中,望着几公分处犹如深渊一般浓黑的双眼,低哑着叫了声:“余知崖。”
他可怜地请求他,给予无底线的、堕落的、万劫不复的纵容。
余知崖的理智摇摇欲坠。他想让严盛夏从自己身上下去,想说不可以。可严盛夏就这么看着他,仿佛他是唯一的希望与拯救,只要他同意,他的痛苦就能借这种方式渡到他身上。
张开的嘴最终只是翕动几下,什么都没说。
严盛夏低下了头,舔过他光洁的皮肤,直到乳尖处。凸起的乳尖让严盛夏感到颤栗。他收起利牙,用舌尖轻轻舔舐着小颗粒,无师自通地用嘴唇嘬着那一点嫩肉。黏腻的口水声时不时在房间里响起,严盛夏的阴茎很快勃起,卡在余知崖的大腿根处磨蹭。
余知崖闭上了眼,假装自己没有跌入无底的深渊。他能感觉到欲望渐渐抬头,胸口处的感官刺激远比他想象得更为敏感,大脑神经几乎在毫秒之间就做出了反应,传递到下半身。
几次笨拙的尝试之后,严盛夏很快掌握了技巧。他一边舔咬着左侧的小颗粒,一边用手揉搓右边。余知崖的乳尖从来没有被如此蹂躏过,异常敏感,挺立得如同小笋尖。他屈起一条腿,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严盛夏时不时叫一声:“余知崖……余知崖……”他轻声喘着气,像是有片刻的茫然,过后又很快投入到无力抵抗的诱惑中。
欲望越来越膨胀。不够,还不够!严盛夏勃起的阴茎紧贴着余知崖的大腿根处,无意识地前后磨蹭。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一只手往下握住了余知崖顶在他腰腹处的勃起,学着平时自慰的方式帮他上下撸动。
“余知崖,我难受……我难受……”严盛夏低声喊着。他的嘴唇逐渐往下,流连在余知崖的腹肌处,很快就碰到了余知崖的阴茎。他只犹豫了一秒,然后一口含住。
余知崖猛得抬起头,手放在严盛夏后脑勺上说:“不要!”他既没有挪开他的脑袋,也没有往下按,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太荒唐了!但……他咬住嘴唇,头往后垂。严盛夏正在舔他的阴茎,从根部慢慢往上。他的舌头柔软湿滑,裹住柱头时,口腔壁收紧,模拟着温热紧致的小穴。
余知崖感觉快要疯了。理智像脱缰的野马拽不回来。他一边觉得一切都不对,太荒谬了,一边难以抵抗口交带来的极致感官享受。那是严盛夏,是那个他说好看着点又没看好的小朋友!
“放开……”他喃喃叫道。严盛夏根本没有听到,他努力含着嘴里的阴茎想要取悦它,让它释放出来。他的脑袋不断起伏,动作越来越流畅,越来越快。快要到达顶点时,余知崖一把扯开他的脑袋,吼道:“走开!”
液体喷薄而出。严盛夏离得很近,几滴体液溅到了他的脸上,黏腻湿腥。他没有给余知崖任何反应,重新扑到他的身上,磨蹭着挺立坚硬的阴茎说,哑着声音说:“余知崖,我难受!”
余知崖的理智在射精之后回归了一小半,难得冲动地骂了句“fxxk”。但还没结束。严盛夏在大腿根处的动作逐渐频繁,摩擦让他的腹股沟处热辣疼痛。
“余知崖,我难受!”严盛夏已经分不清这种难受是什么,只是不停地冲撞着身下的人。他双手撑在余知崖两侧,腰腹上下耸动,朝着两腿之间的缝隙处持续不断抽插。余知崖单手遮住眼睛,夹紧了腿。
严盛夏的喘气声越来越重,他低声说:“你再夹紧一点。”余知崖将小腿交叉,尽力让腿根处的缝隙变得狭窄。严盛夏抬起屁股,猛烈地插入,几乎要将两个囊袋都挤进去。然后很快抽出、再插入。抽出、再插入。余知崖的理智几乎荡然无存,只感觉大腿根是热辣的、身体沉浮在深渊里。
不知道多少时间后,高潮沿着严盛夏的四肢百骸聚集到大脑中。严盛夏对着狭窄的缝隙狠狠撞了几下,在一声长长的呻吟中发泄出来,一股股喷在余知崖的腹股沟、大腿、性器上。
被子下的这方小小空间内充满了黏腻的腥味,驱散了所有其他情绪。严盛夏全身的力气都随着白浊的液体卸得精光。他伏在余知崖上方喘着粗气,然后手肘一软,趴到了他的身上。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像是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给余知崖口交、磨蹭他的腿发泄自己、赤裸地抱着他。
严盛夏不是随便的人,他只是情感迟钝而已。但这一次,他没料到自己会迟钝那么久,用十年的时间才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