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仙,我到底是不放心你。”沛南山长盯着她那愈发清减的面容,叹息道:“不过回一趟齐国,你身上便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这一路上我一直心神不宁,便是担心你只顾着完成任务,太过勉强自己了。”
虽然的确发生过许多困难的事情,可如今一切都很顺利。
陈白起抿唇露齿甜甜一笑:“我很好。”
这一笑倒与以往她那对人持重礼貌的微笑不同,莫名显了几分孩子气。
沛南山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中带着愁意:“你啊,越这样讲,我便越担心。”
陈白起这下也不笑了,她眸溜溜一转,便奇怪道:“山长,这眼下这种神态跟语气,不知为何令焕仙想起了我那早逝的先父。”
沛南山长闻言,表情一僵,手半天没动。
“先、先父?”
他有这么老吗?
陈白起偏头打量了一下,又摇头道:“哦,这样一看,倒也不像了,先父可没有山长这般仙姿玉质、年轻温柔。”
陈白起这一番夸赞的大白话一下便令百里沛南耳根红了红。
陈白起笑:“不过你们关怀焕仙的眼神当真一模一样。”
陈焕仙的父亲是怎么样的陈白起不知道,但陈孛却总拿这样的眼神委屈巴巴地愁她,就好像她是个什么都不懂却硬要甩开父母的手出门闯荡的孩子似的。
他不自在地瞪她:“焕仙,我怎能与你父亲相比,你……”
陈白起嘿嘿一笑,打断了他:“是焕仙出口无状,恩师莫怪了,这样晚了,若是一般人只怕早该入睡了,山长,你一路辛苦了,便是也早些歇息吧,焕仙这便告辞,不打扰了。”
陈白起打趣完山长后,便起身准备走了。
百里沛南见她走到开口准备开门时,又喊住了她。
“焕仙,孟尝君疑心重,你莫要与秦国的人走得太近。”
这倒是知道劝着她,替她着想了。
陈白起回头,她也知道今夜孟尝君便是多方试探于她,想探知她究竟有几分忠心。
她微笑道:“嗯,弟子会注意的。”
开了门,陈白起又替山长合闭上了门。
在等陈白起离开之后,周围的空气好像一下便寂廖冷清了下来,百里沛南便坐于室,许久方抚额低低轻笑一声。
“仙姿玉质、年轻温柔……原来,她是这般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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