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说,自始至终,他们巫族都不曾选择过她。
乾族老的话没有人反对,虽然他们也有不忍、也有羞愧难受,却没有一人反对。
因为弥生般若是他们早就认定了的圣主,未来带领他们巫族出世的巫妖王!
另一个虽说亦曾承圣光,是他们曾经的希冀,但她并没有传承巫妖王的反祖血统,若真将两人放在同一个平衡称上,自然是有偏重的。
此话一落,般若弥生全身一个激伶,她连脖颈间的痛楚都遗忘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喜形于色,第一时间看向“白马子芮”。
她想知道,当“白马子芮”听到了自己再次被巫族舍弃,只为成全她的时候,她是一种什么表情。
伤心、愤怒还是憎恨?
而事实上,一直在白马子啻剑下表现得很安静的“白马子芮”并没有如般若弥生所猜想的那样愤怒、伤心与憎恨,她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将眼底最后的一丝光泯灭了。
她连失落都是很安静,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在意。
可白马子啻懂她,或者说他一直都在观察她,当许多事情如他所设想般一步一步进展到如今,他更多注意力是放在了她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在意她的,在意到……看到她努力隐藏着伤痛,那样小心翼翼的可怜模样,都隐约有些后悔用这样极端决绝的方式来将她逼到自己这一边了。
他要的目的既然达到,自然已经不在意般若弥生了,一脚便将她踢还给了巫族。
一个假货罢,便他们捡回去好好错待吧,鱼目混珠,总归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他收了剑,将闭上眼睛的“白马子芮“拉入了怀中,像失而复得一样,温柔地轻抚她的发:”你看,他们又再一次抛弃了你,若说上一次他们是没得选,可这一次,阿兄给了他们选择的,但他们依旧没有选你。“
他的话像一根根刺,刺着“白马子芮“的心。
她嘴唇一抖,脸色苍白。
白马子啻看见她这样,原本的好心情一点一点消弥了,他面无表情道:“阿芮,你以为阿兄不知道你一直在暗中打听巫族的消息吗?“
她蓦地睁开了眼,看着他半晌无法言语。
“其实阿兄一直知道,你虽然记不得自己是谁,可你却能认出巫族的人,就像你想私下接触谢郢衣一样,你一直记得自己的血脉,多么神奇啊。“他惊叹地讽道:”你连自己都不认得,却还一直惦记着认祖归宗。“
“白马子芮“不敢相信盯着他。
“阿兄以为不让谢郢衣与你接触,让你知道巫族一直在暗中害你,便能让你死心,可你依旧没有主动坦露你的秘密,你终归还是对他们心存留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