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本网 > 都市言情 > 【美强】【总受】刺鹃 > 【五】天腐(少量血腥及宗教描写)

【五】天腐(少量血腥及宗教描写)(1 / 1)

“哧”地,剑到,人未到,唤雪长剑应念出鞘,一道寒光似游龙穿空,直斩下一片血肉。

楼引殊撑着仅有的气力用右手捡起长刀补了一下,正砍在那留恋不舍的两根主蕊上,十几根淫邪肉蛇落地,血色喷溅,场面恶心至极。

“吱——”比鸽子啸叫尖锐千倍百倍的刺耳叫声灌耳而出,巨大膨起的汹涌肉花顿时喷出尺高的鲜红血色,随即肉翼枯萎花蕊瘪缩,巨大的肉球干瘪成拳头大的一团黑乌,独留一地红白水液。

楼引殊愣愣地盯着那团灰黑,顿时身上一凉,他低头看去,一件白色罩衫搭披在他肩上,楼引殊浑身一颤,想起方才种种,赶忙把衣服拢紧:“师父……”

司素鸿应声看过来,眼神依旧冷淡,楼引殊却起了满怀悚然:“这东西好生邪性,不知是否还留了残余……”

他说两个字就要清一清嗓子,声音哑得人心头发痒。

璩润瑾开口了,却是另一种哑:“我这儿有化骨药粉。”

他走过来,姿势有些怪异,伸出洁白的手,手心却通红,楼引殊想着接过来再递去给司素鸿,一碰到对方指尖,璩润瑾却呼吸一滞:“别碰我!”

楼引殊垂下肩膀:“抱歉。”

司素鸿不做迟疑,将药粉撒上,却未见变化,璩润瑾迟疑片刻,想到那假仵作三人死后化灰:“要不,用火烧烧看?”

司素鸿转过身看他一眼:“你知道如何处理?”

璩润瑾怪里怪气地冷笑一声:“我要是知道,方才还用得着看这场春宫吗?”

楼引殊再怎么脾气好也有三分火性,此时也忍了怒:“璩大夫,你什么意思?”

璩润瑾抿了抿嘴唇,不知道怎么的又软了:“我不是那个……”

司素鸿:“来了。”

“轰”地一声,明明只有拳头大的枯萎残枝,跃出的火焰却几乎烧到地牢之顶,不过眨眼,又消失殆尽,楼引殊望着那火,强支着身体猛站起来,却面色惨白,几乎一头栽倒在地上,司素鸿伸手去接他,手抓握在他上臂,两人相触一刹,竟然都触炭似的滚热。

璩润瑾望着这二人更是觉得怪异,忍不住问:“你怕火?”

楼引殊沉默片刻,才道:“有一点,府上前几年起了次火灾,差点把一位夫人并几个丫头烧死。”

璩润瑾没料想到自己今天口舌之上如此莽撞,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随着那团邪肉的溃死,地牢内骤然亮了不少,牢内的石壁上爬满了刀剑之痕,想及方才那些东西一下抓楼引殊不住,抽打在地面留下的痕迹,又细又凶狠,他只能转圜道:“有这邪门东西在,看来凶手不做他想。”

司素鸿却直直地看着楼引殊。

璩润瑾一会儿和他拌嘴,一会儿又不知怎么的,帮楼引殊说起话:“你不会还怀疑他吧?”

楼引殊吃惊回头:“真不是我呀,要是我,我刚才哪会……哪会……”

司素鸿说:“你的武功,不应该只有这么点。”

楼引殊更无奈了:“缚鸡之力倒还是有的,可让我和那东西对打,实在是……”

司素鸿:“或许你不是凶手,可你的确与常人有所不同。”

楼引殊叹气:“到底何出此言啊。”

司素鸿:“方才你被……抓住,我看见你的一个动作。”

璩润瑾:“什么?”

司素鸿:“你毫不迟疑,就去摸你的刀。只有对兵器极度信任之人方会如此。”

楼引殊眉尾有些耷拉下去:“这算什么呢?我只有我娘亲的刀可用呀。”

司素鸿又摸他的手,经过方才非本意的全身心展露,楼引殊不再躲着他,司素鸿并不会把脉,只是探查他骨骼。

楼引殊看他眉目紧锁,瞪眼大胆猜想道:“难道我真是练武奇才?”

璩润瑾忍不住嗤笑一声。

司素鸿:“有可能。”

二人皆惊。

司素鸿想起刚才他补的一刀,说:“虽刀法粗糙,底子也薄,但加以苦练,未必不能成事。”

二人更惊。

楼引殊:“真的?师父,你……你说真的?”

璩润瑾看见他晃起来的衣摆就心烦意乱,尤其是血肉褪去后显露出来的一方石台,怎么看都是一张形状诡异的大床:“快回去再谈练武奇才的事吧,上面的人得着急了。”

楼引殊站在原地不动,晃了晃还被他握着的手腕。

璩润瑾怒道:“还在等什么?”

楼引殊面色尴尬:“我……我走不动啊。”

司素鸿松开他:“我背你。”

楼引殊多少有点敬畏他,一被松开手就抖了抖肩膀,又叹了口气。

璩润瑾:“还要怎的!”

楼引殊:“我的玉……”

“当着麻烦透顶,”璩润瑾扫了眼地上,见稍能成串的就剩一截了,低头正要给他捡,却只拎起来一片碎屑:“没了……等等……这是何物?”

司素鸿闻言也凑了过去。

地上一卷书纸,不看被污水黏腻的页边,似乎还颇崭新,上头的黏腻水液一拂便去,纸张材质奇异,竟光滑细嫩如丝。

楼引殊:“乍一看竟看不懂这字,嗯?”

司素鸿竟微微低下了头和他说话:“怎么?”

楼引殊:“这是镜像字。”

璩润瑾:“镜像……你是说反字?”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枚莲花小铜镜。

楼引殊默默看着他:“还真是个什么都有的十全大夫。”

璩润瑾白他一眼,拿镜子照起文字:“二十一日,水月已至臻妙境,可贡与天腐肉……二十日,水月仍有轻微咳血,但面色及脉搏已……啊,这合该是反着读的。”

待他找到第一日的记载,三人细细读看了,明明那团血肉怪物已死,还是不忍脊背发凉。

水月不是他们明媒正娶进门的,而是殷家人自外头掳来的,为何选中她,全因天腐肉的“神引神使”。

她是贡献给鬼神的祭品,依照指引,需要对她进行为期六月并二十一日的“净化”。

司素鸿看了看这个日子,似有所感,楼引殊也道:“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日子。”

璩润瑾不明所以:“我怎么不知道?”

楼引殊:“许是因为本王的诞辰是五月二十一日罢。”

璩润瑾有些不满:“你在耍我吗?”

楼引殊连忙摇头。

璩润瑾突然想到什么:“这上头说‘净化’……难道指的便是方才……”

司素鸿:“你可有觉得不对?”

楼引殊干咳两声:“我除了疼,倒是没什么奇怪的感觉。”

话题一度诡异得不知所谓。

往后翻了几页,才知道记载中所言“净化”,竟然只是让水月“聆听圣言”,“感知天命”。

璩润瑾想到刚遇见天腐肉的一瞬,耳中出现的温柔呼唤,声音怎么想都似男子,此时满身不适道:“你们没有听见怪声吗?”

楼引殊摇头,司素鸿也道无,璩润瑾隐去了那个温柔男声唤他时那句过度亲昵的称呼,只说:“我听见有人叫我过去……”

一时也想不透彻,只能继续看下去,越接近所谓的“臻妙”,文字就越令人不适。

一个多月时,水月还是被描述为不羁、不训的,可她在某个夜里,竟然查出有了身孕。

“神大怒”。

只有三个字。

水月过了不到一月,竟然就生下了女儿。

再两月过,枫无疾来了,她是所有来访殷家的人里,唯一囫囵个回去的。

“外女来访,心不纯,行不正,欲夺水月之女,然神恕之,未降罪如前。”

又一月,变故再起。

“捕快寻,欲踏污圣地,已降罪。”

楼引殊抿了嘴角:“他们死了?”

璩润瑾满脸苍白地摇头:“未必就是死了,前头第一页不是说了,‘男子可置于池中,灌顶《倒煞阴阳法》’。”

楼引殊看向司素鸿:“师父可知这是何种功法?”

司素鸿深吸了一气,才缓缓睁眼道:“此功法为心学内功,可大幅增益人体经脉、骨骼、肌理,取阴阳调和之力为己用。”

楼引殊:“这样好的东西,殷家人自己为何不练。”

司素鸿静静看了片刻,才说:“因为此功出自前朝大内,撰写功法的人……是个太监,而且是个日日以童男阳精,童女阴血为补的魔头。”

楼引殊半晌嫌恶地转开脸去:“真是什么阴毒的东西都有。”

璩润瑾的手突然一颤:“更阴毒吊诡的还在后头。”

“五月满,女已成,洁美无暇,神宽恕,可取水月而代之。”

楼引殊猛地抬眼看过去:“什么意思?已成?不过四个月……”

司素鸿一把接过来看了个清楚。

楼引殊想起那个面容清秀纯真,身体却那样美艳丰满的女人:“不对……难道我最后见到的水月……是……是……”

璩润瑾也面色苍白:“疯了吧。”

后头记载中出现的“水月”,竟然都已换了个壳子。

第五月零二十一日,“不得已”,殷家人将水月药哑了,水月试血,为樱粉色,佳。

六月起,水月受到神引,再度开口说话,声如黄鹂娇俏,佳。

六月中,水月食之不泄,已经足够“洁净”,佳。

最后再回到那一行,“臻妙境”。

随着水月逐渐接近这境界,同样勃发庞大,逐渐丰美饱实起来的,还有“神迹”——天腐肉。

想来这四十二口惨死,大约是贡献的流程出了什么岔子,致使“神大怒”。这在璩润瑾继续翻找中寻出的《侍神之法》中可以窥见一斑。

书中所言低猥尤甚,直言世上男女俱全,均可为神所用。

面目丑陋之女子,可为神之牲畜;面目平凡之女子,面目至美之女子,旦有心向神者,且身心洁净者,均可身覆轻纱衣,着纤足丝,聆听神言,寻求洁美,脱俗凡世为神之妻妾。

面目平凡丑陋之男子,可为神之牲畜;面目俊朗且心向神威之男子,可为神之犬马,否则降罪于其身,施与毁目挖鼻削耳之刑;面目幻美之男子,若身似蒲柳,可化阳为阴,亦可为神之妻妾也。

若有违神者……

璩润瑾越读下去越是恶心透顶,想起方才恍惚间听见那所谓“神言”,那样自头顶到脚底都舒缓温暖的热意,背后隐藏的竟是……他忍不住干呕数声。

楼引殊按着额头上剧烈跳动的经脉,久久不能平静。

就连司素鸿这样早已心神不为世事所动之人,往下看了几行,就立时扔下了手里的书卷,无它,只是将原来的水月“剥皮制券”四字,实在已经有违天道人伦。

事情已然明朗。

殷家人在暗地里供养着这样一尊“神”,让它丰饶起来的法子,是不断地向其供养牲畜、犬马及妻妾,同时不断削除“违神者”。

而供养的手段,则是让神“享用”。

原来的水月已经“不洁”,神就用她的女儿取而代之,并为她降下了神罚。

来寻人的捕快和陪着兄弟一块前来的仵作何其无辜,惨死至此。

璩润瑾忍着恶心问:“那几个假捕快,说我合该是女人?难道……”

楼引殊点了点头:“枫夫人未遭毒手,怕是这东西也想留着她。”

司素鸿却想起来另一个人:“袁念呢?她并非面目丑陋之人。”

楼引殊神色低落,他翻开了水月“嫁”进殷家后存下来的户书:“商贩之女,制贩红果糖为生。”

楼引殊低声道:“她就是那个卖糖葫芦的小姑娘。”

袁念并非面目丑陋,却也并非幻美,想来是觊觎了神的女人,也遭遇了“神罚”。

众人心中更是郁闷不虞。

这不是件小事,三人决定将物件文书收合好,依旧留下,封禁好现场,等武林盟的人到了,再集结官府众人一并商讨处置事宜。

离开地牢之前,三人最后梳理了一番,自然免不了某些事。

璩润瑾犹豫不决,还是开口问:“你的身体可有不佳?”

楼引殊除了底下的洞合不拢,腿上总是湿得没完,走路也不利索,倒并未觉得有甚怪异:“我也觉不出来,只是身体虚乏得厉害。”

璩润瑾咳嗽数声:“这倒是正常的。”

璩润瑾:“不过我亦觉怪异,为何那东西不杀我们?它把你当成了……女子,倒还可以辩明,可是我们二人……”

似是谈到楼引殊痛处,他的神色淡了不少:“谁知道呢?”

司素鸿沉吟片刻道:“许是气力耗尽,杀了这些人想必已是不易,只一心想着采补,不欲再起争执,不过,其定身之术到底是源于什么?难道是气味?”

楼引殊突然道:“或许你们在它眼里也是女子呢?”

璩润瑾皱起了眉,懒得再听这些话,楼引殊却有些不依不饶:“幻美柔弱之男子,可为妻妾,而这东西对它认定的妻妾,譬如水月,又有蛊惑人心之术。”

璩润瑾:“你……你也不必……”

楼引殊:“本王并非貌美男子,这东西大约是抓错了人,刚才若不是被强行绑缚住手脚,我的四肢可都是能自主动作的。”

司素鸿看了看他,又想及他第一时间便去摸腰间长刀,半晌才说:“不无道理。”

楼引殊:“只不过比你们多生了个孽物,一时被错认了去,或许在它心里,你们才是真的妻妾,我只是暂时用了的犬马。”

璩润瑾说不过他,拧开了脸不再瞧他,心里愤恨难忍,可恨楼引殊说得颇有道理。

楼引殊说完,堂而皇之地走到楼梯之上,他两腿战战,还光着脚,探了个头出去:“夫人,你快叫人拿身衣服来给我,地窖里有毒虫钻我领子,叫我情急之下脱了……”

又分毫羞赧也不见了,坦然躬身在地上捡起他的玉珠子,用破碎的衣服碎片包裹好了,抱在怀里。

只他一弯腰,那层裹身薄布就贴吸在他湿润的臀上沟间,让发誓了再不看他一眼的璩润瑾被口水呛了个半死。

在里头的时间无论怎么想都有至少十个时辰,楼引殊被那东西绑着,翻来覆去地奸淫使用,几乎被弄掉了半条命,一上来问了,竟然才过去不到两个时辰。

楼引殊换了衣物,皇室的衣饰服装与寻常江湖人士不同,颜色、穿法、数量都有讲究,枫夫人没有帮他,楼引殊自己竟然也能轻易地摆弄好那堆东西,待他散了一头乌黑长发重新盘扎,看着看着,璩润瑾忍不住说:“你的手倒比我的丫鬟还灵巧些。”

楼引殊穿好衣服,并不记仇很久,好像又把那点气性发过去了,依旧对他笑眯眯的:“她没来吗?我们比比如何。”

璩润瑾无奈:“你倒是还有心玩笑。”

楼引殊把头发用簪子牢牢束好:“早些年府上人手不足伺候,儿女又不甚手巧帮不到为父半分,可不就只能靠自己了,至于玩笑,心头大患暂除,如何不轻松呢。”

璩润瑾跟在他身后上去:“好罢。”

见他对着一捧碎珠子唉声叹气,忍不住说:“这玉颜色浑浊,不见得是什么名贵的,何必如此惋惜。”

楼引殊:“这是本王还是个破落王爷的时候,第一次抄人家拿到的宝玉,可惜了。”

璩润瑾扯了扯嘴角,见他步履似乎轻快了些,便道:“我帮你拿,你得多活络活络筋骨。”

楼引殊“切”了一声:“不必了,璩大夫自己多活络筋骨,走着回我府上罢。”

璩润瑾:“这是为何?”

楼引殊上下扫视他两眼:“在下愚见,大夫你现在还是不要坐下的好。”

璩润瑾以为他轻薄毛病又犯了,刚想复念那句男儿非女,可见他略带调笑看向自己下身,这才热红了脸。

方才在地牢里没光瞧不真切,璩润瑾微岔着腿站着,只为着亵裤一片厚重湿黏,此时半干了,厚厚积在原处,更令走姿略显怪异。

他面上烧起来,犹如此时红霞灼艳。

楼引殊有点神色迟疑,半天跟他说:“你竟然也和我想象中的模样相差无二。”

璩润瑾脸红到了脖子根,若真是个定力差点的,怕是就要看直了眼,他恨恨地跺了脚,一扭身走到前头去了。

楼引殊逗完人,心情清爽了些,正待要扶墙上外头去,司素鸿竟然真的站到他身前,背对着他半蹲了下去,示意他爬到自己背上来。

想到刚才淫靡混乱间,璩润瑾眼珠子都要瞪破了死死地看着他那般惊愕,司素鸿却始终未曾乱了神色呼吸,只轻颤了眼睫,楼引殊还是浑身都刺痒起来。

看着那修长的一线后颈,楼引殊道了句多谢,还是自己强撑着走到了地面上。

坐到枫无疾叫人套来的马车里,倚靠着车壁便要睡去,侯天在前头赶马,枫无疾坐在一旁,下意识便想给他把脉,却见对面高得可怖的男人忽然伸出手来,用的食指指背,似乎很轻柔,很怜惜地,在他颈侧轻轻一掠。

此时车底颠簸,楼引殊被颠及某处,低吟一声醒来,正撞上司素鸿的眼睛。

粗枝大叶如他,也觉出不对来了。

楼引殊开口打破了沉默:“怎么了?”

司素鸿轻声说:“红了。”

楼引殊扫他一眼,转开了话头。

枫无疾静静抱着楼引殊捡回来的那堆碎玉,即便她此生如何决定醉心医术不碰男女之事,还是有所觉察,楼引殊不似常人,平日里无论对着男人女人,这么让对方摸一摸脖子,也是少之又少的,她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转片刻。

府上还是设了宴席款待,除了一瓮饭半生不熟,比学徒还不如,江湖上曾赫赫有名的金菜刀鱼娘子马力全开,力大如牛,她端着一整桌菜上来的时候,十八盅鸽蛋汤分毫不动,璩润瑾已经无甚讶异,就是皇帝老儿现在立时从楼引殊的老婆堆里冒出来,他也绝不再惊讶了。

宴席的上座王爷姗姗来迟,出现时面色半红,头发带着氤氲湿气,想也知道是沐浴去了,兰娑伴他左右,见他迈个门槛都打不开腿,满脸担忧。

楼仙绰喝了两口淡如水的甜果酿就已经眼睛冒晕,把他的糗事全盘托出:“你们可知道,璩大夫这些天穿的绿竹袍水蓝衫,还是本小姐以命相搏给他捡的。”

病美人在旁边小声劝说:“郡主,男女之防……”

楼仙绰瞪大了眼睛:“美人娘娘,您要是能瞧见璩大夫顶着这么一张天仙似的脸蛋,却要拿鹅黄衣衫搭明紫色腰带,束个朱红色发带,您都能跳起来十丈高,再顾不上男女之事了。”

楼引殊斜眼带笑看他,璩润瑾身上当真一身深浅青绿雅致异常:“真的假的?”

璩润瑾决心通过酒醉来忘记今日之事,也顾不上身在何处,此时已经两颊通红,他成才早,脾气又高傲,偏偏和楼仙绰有些话可聊:“怎么了?那颜色多雅致多好看呢。”

楼仙绰嘴里略他一声:“土鳖,我爹爹的眼光才叫好呢,你们玉脉谷竟然时兴那什么……紫色纤足丝配粉鞋,当真老气得吓人。”

璩润瑾轻轻打了个酒嗝:“谁说单这个的,还有那黑色纤足丝配花鞋的。”

楼引殊缩了缩脖子:“品味惊天动地啊。”

璩润瑾眼神湿润地看他一眼,问:“对了,我怎么来了这么久,没见你们府上有人穿这物件的,是不时兴?听说我师妹也跟着当阳剑派的人一路,可要她帮忙带些?”

楼引殊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让他觉得矛盾至极的疑问。

这儿的女人可以十四岁就长出丰乳肥臀,可以从小就穿着挤出胸沟和臀瓣形状的紧身“古装”,可以把厚实繁复的下裙裁短了,露出穿着“纤足丝”——换个说法,就是穿着各色薄丝袜的两腿两脚,大冬天也不觉着冷,即使已经数十年,可她们在遇到命定的某个人之前,即使已经有了八百个老相好,都还是未曾被男子染指肌肤的。

他依旧没有弄清楚为什么。

楼仙绰是个喜欢冒尖争先的热情姑娘,她替楼引殊答了:“以前爹爹是不拘束我们的,可大大前年冬天,家里还没有这么多姐姐娘娘,大家伙冬日里冷了聚在一块儿烤火,沈娘娘穿了,一颗火星子蹦到她腿上,立时就烧起来了,还好只是掉了块皮,性命无碍,自那以后爹爹就不让穿了,那丝材又贵如绸,府里钱财吃紧,不如多买两层棉被,坐得离炭火盆远远的也不冷。”

枫无疾也搭腔道:“郡主,我们几个姐妹来得晚些,一直听你说沈娘娘,怎么从未见过她呢?”

楼仙绰:“那日帮你建药庐的,我记得应该是紫色小袖衣裙,右面上有块红痣……”

枫无疾叼着金丝虾球满脸惊慌:“那是个小子!”

楼仙绰手起锤落分开叫花鸡:“那是沈娘娘!不过头发被烧着了她就一把子铰了!”

枫无疾:“什么!”

楼仙绰:“你也常见她的呀!”

枫无疾:“那她怎么跟头小黑牛似的?”

楼仙绰:“天天学那《亭台之理》在池塘边上和泥巴当然黑了!”

黑珍珠似的兰娑眯眼看过去:“人生得黑点怎么了?”

楼引殊听着,忍不住大笑起来,璩润瑾头晕脑胀,也忍不住从鼻间发晕地哼笑。

璩润瑾眯着眼睛:“还以为你这儿是个淫窝呢,没想到倒是颇有趣味。”

楼引殊摇头晃脑:“那是你对本王太有成见。”

璩润瑾指指自己的耳朵:“你姑娘天天念叨你多非凡无常,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听得人烦。”

楼引殊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再过些时日,姑娘大了,怕是就不能这样爹爹长爹爹短了哟……”

璩润瑾有点好奇:“她的生母是哪位夫人?”

楼引殊眼神一闪:“她已经去浪迹天涯了,不提也罢。”

璩润瑾瞧着他似乎不愿多提。

和楼仙绰这么大模大样地缠着爹爹,楼承乐作为世子却羞赧得很,一路上不大好意思同璩润瑾谈天,血书女教他用一簇野蒜折了只蛐蛐,此时他眼巴巴地拿过来,见楼引殊没往他这面看,一下塞到他手里,眼里亮晶晶地看他一眼。

楼引殊对他笑:“真厉害。”

楼承乐就极为满足地跑开了。

璩润瑾:“你们家真是姑娘像小子,小子倒像姑娘。”

楼引殊看他又犯毛病,轻笑一声:“乐儿又没戴一脑袋花,怎么像姑娘,你这是成见。”

璩润瑾啧一声:“看在你今天救了我一次的份上。”

楼引殊自己也想不起来了,眨眨眼:“何时?”

璩润瑾不再多言,又烦枫无疾去了。

最新小说: 穿书后把病弱男主气活了 太子妃她命中带煞 欲爱重生:总裁的命定前妻 极品刁民 痴宠令 坏东西 渣了帝尊三次的下场 穿成侯府傻女 我在荒岛直播里乘风破浪 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