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钱庵打断心腹的话,冷笑道:“你以为我对徐璈就当真就全无防备么?”
“你别忘了,从在南允露面表明身份开始,这才多少时日,他收了我多少银子了?”
心腹面露恍然。
钱庵幽幽道:“昔日嘉兴侯府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一朝跌落神坛成了凡夫俗子的脚下泥,你以为他会是什么两袖清风的干净人儿?”
“还有他那个夫人,他们真以为严家和魏家的家产是不烫手的?”
心腹小声说:“大人的意思是?”
“严家和魏家留下的家财万贯是诱人,可这么大个饼一口吞下去,哪儿会有人不被噎住嗓?”
钱庵心情颇好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飘飘地说:“他现在收得开心,我也送得欢喜,但前提是你好我好,谁也不祸害谁。”
“若真有你担心的那一日,徐璈反过刀口要对我下手,那结果就只能是一个,谁都别活。”
“他们夫妇在江南收取的贿赂,吞没严家魏家的家产,种种拿出去摆在人前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有军功在身怎么了?
从早亡的先帝和如今的永顺帝身上就能看得出来,为帝称王者,最忌惮的就是这些以军功起家的悍将。
否则从前的嘉兴侯府是怎么覆灭的?
徐璈自以为卡住了他的七寸,可徐璈自己的把柄也在他的手中。
互相拿捏牵制,这样的关系反而是最能达成所愿的。
徐璈不敢跟他翻脸。
否则徐家再覆灭一次,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心腹领悟到钱庵的深意,抱拳感慨了句大人睿智,末了没忍住说:“既是如此,郝良等人就更是不可多留了。”
徐璈是危险,但起码是可控的。
郝良及其一伙水匪……
心腹凝色道:“这就是一群疯狗,逮谁咬谁。”
“大人若想以后高枕无忧,这些人就一个都不可留。”
这活生生的把柄,万不可落在徐璈手里,否则早晚会成威胁。
钱庵垂下眼遮住眼底阴沉,转了转茶杯咬牙道:“我知道。”
“徐璈不是去江南了吗?在他回来之前,咱们必须把水匪这个后顾之忧除了。”
“连同郝良在内的人,必须全部灭口!”
钱庵一边大张旗鼓地抓人表忠心,一边暗中筹措起了二次剿匪的事宜。
南允及水运司的动向传入郝良的耳中,早已积怒许久的郝良忍无可忍地摔了个茶壶。
“荒谬!”
“报复严家,残杀严俊,这事儿是我做的?”
“我他娘的怎么不知道我做过这事儿?!”
“这话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龟孙儿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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