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止一个。
叶长欢一刀即出,她身后慢了一步的剑修同样骤然出剑,更别说准备后发赶超那几个。
一时间,挥向仓乾的刀剑杀招,绵延不断。
李佞只觉这些弟子都疯了。
他身边,朝阳宗长老和杜涟漪寒暄:“现在的年轻小辈,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杜涟漪不见惊讶,扬眉:“就该是如此,若是连一个凡人的威势都怕不敢拔刀,那这修仙之路,如何敢与天争?”
是了,仓乾再是个传奇,那也是个凡人,再厉害也和所有人一样,都是修仙之路上的对手。
所以对他,有什么不敢拔刀?!
咔嚓——
长刀刀芒最先刺中那个站在高台上单薄的修士,随即而来,那人连着身边的一切都在四分五裂。
那是……幻象!
可能将元婴化神都骗过去的幻想,那精神力该是混沌境……亦或是创世境!
原本的万斤重负彻底消散,叶长欢眼睛一眨,眼前并非什么永远够不到的距离,那高台,离她不过百米。
她脚步上前一踏,轻而易举的落在高台之上。
第一!
这初赛,比的是他们的实力,更是他们的道心!
毕竟这重力是谁释放的大家心知肚明,谁若想上去,却又不敢对阻拦自己的人动手,那谁便出局!
“刀势不错。”仓乾笑着夸赞:“若刺在我身上一定很疼。”
叶长欢回过神,不卑不亢:“宗主谬赞。”
她身后,只晚了片刻的剑修收起锈剑,抬眸看向仓乾。
仓乾瞥见那锈迹斑斑,沉吟:“这剑扎人也疼。”
不等前者出声,宫翼等人落了下来,胆子大的看着仓乾的目光炯炯,见他全无灵气波动,眉目和蔼,顺势没了畏惧,好奇:
“您便是奉天宗宗主?和我想的不一样!我还以为,宗主都与我们宗主一般,瞧着就不敢多看。”
“倒是令各位失望了,在下的确没有贵宗主那般威势。”
“也亏得是这样,不然我差点没敢拔剑。”
“我也是。”
“方才动手我吓出一冷汗,不过管他怎么宗主,也不能拦着我的路才是。”
登上高台的年轻天才们没那么多人情世故,叶长欢咳了一声。
作为同宗,她不动声色的捅了捅顾斯恶。
低头看着自己腰间乾坤袋的剑修茫然回望,可始作俑者并未看他。
这种小动作瞒不了其他人,或者说,更像是做个其他人看的。
宫翼等人反应过来,恭敬:
“方才重压之下迫不得已向前辈动手,还望宗主勿怪,自然前辈修为高深,反杀我等轻而易举。”
仓乾好脾气的摇了摇头,笑吟吟:“哪里哪里,不及你们这些孩子身强体壮了。”
他如此说话,让一众人松了一口气,也怪他们太过张扬,见仓乾和凡人一般,提不起敬意来,说出的话瞧着没毛病,可若是对象是九宗之一的宗主,那就是大不敬了。
好在这位奉天宗宗主好说话,真是个好人。
下一秒,他们就听见这宗主感慨:
“方才那些刀剑若真扎在我身上,得扎成骰子吧?我以往只把人扎成过骰子,如今倒是差点有幸体验了一番。”
松一口气的众人:“……”
登上高台的人面上愉悦,可更多的是跌下去的,要知道前来参与比试的可不是普通的金丹,这些弟子不仅年岁在三十以下,且更是同辈之中出类拔萃的存在,一共五百不到的人,眨眼间砸下去的就超过了半数!
叶长欢和顾斯恶前二,第三出奇,是尚乌,其后才是陈文轩、宫翼、邓尧、沈语等人,时间一长,差距就拉的更大,当初四海之宴十三的乔成济,反而成了最后几个,但更恐怖的对比在于,在外门位居高位的拓跋尊和师白桃,一和这些各宗内门弟子比起来,也堪堪在一百左右的位置。
乔成济对此并不太在意,他原本也没想得名次,看见叶长欢和顾斯恶,笑着上前打招呼。
只见仓乾抬手,手中灵气化为道道令牌,出现在半空之中!
那是复赛的位置排序!
还在谈笑的众人目色一凝,一跃而起,抬手抓去!
台下,作为种子选手的元儒勾唇一笑,上前一步,:
“好戏看完了,诸位,现在该到我们了。”
他话音落下,一跺地面,朝着高台而去,那些困住无数修士的重力在他眼中空若无物,反手一张击之!
帝文珺冷笑一声,不甘示弱,长袖一挥,直追元儒之势,连高台都没落,直接抓住了一块令牌!
“这便是种子选手的特殊!?我之前以为这些人白白得了名额,没想到人家上去,简直和回家没什么区别。”
“难怪不参与初赛和复赛,这对他们而言是浪费时间吧?”
“别人拿的都是复赛的令牌,唯有他们拿的是决赛的令牌,没瞧见都比旁人的高半截吗?”
南弦宫,和宫叶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修士,身形修长,目色明亮,无疑,他居然挤掉了陈文轩,拿到了南弦宫免去初赛复赛的第二个名额。
反之,飞星宫祁凝倒没那么多花哨,平静走上前,一步数百米,淡然拿下令牌。
但这里面,最瞩目莫过于她之后的奉天宗。
同样有两个名额,最先出现走出来的是一个满身华贵的修士,脸上张扬:“这九宗大比,等候已久!”
他笑着,踏入半空遭受重力时双眼浮现一层金色虹膜,直接勘破幻象,抬手抓住令牌!
此人叶长欢等人并不陌生,当初与他们一道进入奉天宗,直接进入内门的云逸!
而他之后最后一人身穿内门白袍,面色冷淡,目中无物,抬眼望去,仿佛看的都是花花草草。
偏偏也就是他一出现,那些天才安静下来,只见那人抬手,脚步并未停顿,尤其是在重力袭来之后,他甚至没有任何反击,直接走了过去!
这一次,饶是宫叶目色沉下来。
彼时,叶长欢方才拿下手中令牌,并未注意到外界的异常,身边乔成济暗暗开口:
“小道消息,你们同为奉天宗弟子,可知他是谁?”
“何人?”
叶长欢侧头。
“据我花大价钱所知,他是你们奉天宗为了和宫叶同台对打的保密底牌,你们奉天宗内门弟子——樊承!”
叶长欢一顿,她手中,那复赛令牌上赫然写着:
“第一,顾斯善,对战第三十三——”
“师白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