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家里的大门,沈勇兵险些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心脏病复发。
可以算的上是黑压压的一片,十几个还是几十个保镖,整齐划一地站在门外,沈勇兵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阵仗,他这段时间也从来没有得罪过别人,除非是他儿子又在学校惹出祸端了。
他讨好的笑容还没立住,就在下一秒彻底僵在脸上。
沈勇兵被身材高大的几个保镖狠狠压在地板上,身体不能够动弹。
上方砸下来的话语,犹如二月寒冬的冰块,把沈勇兵砸得脑袋晕乎乎的。
“贺屿他在哪?”
沈勇兵一下辨认这位上位者的身份,视线从下往上,从男人修长的腿,到那一件黑色的紧身衣后再往上看,是一双没有任何一丝温度的眼眸,里面藏着一道冷厉的杀意,似乎再多对视一眼,他的小命就会不保。
在这个以Alpha为尊的世界里,贺靳砚是为数不多以beta身份能够在贺家掌握大权,并且在京城以绝对的实力让众多不服者闭上嘴巴的,也仅仅只有贺靳砚做到。
这人样貌不凡,手段也是相当狠厉。
“贺先生,您在说什么呢?您弟弟怎么会在我家,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上一次去贺家为他儿子沈舟云报仇纯属侥幸,这一次可不一定这么好糊弄。
沈勇兵明白其中的利害,身板子都弯得极低。
“废话少说,把人交出来。”贺靳砚也懒得废话,身后几名保镖直接接受指令去沈家搜寻人去了,这一番动作转而把走上楼梯没几步的沈舟云连忙转过头来。
“你们干什么?!”
沈舟云急忙下楼梯去,走没几步,就正面跟贺靳砚眼神对视。
“我上次是不是说过,如果情况不属实,可能就不是瞎了一只眼睛的下场。”贺靳砚冷冷地转动了手上的军刀。
沈勇兵一下子明了,惶恐道:“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舟云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根本就没有带其他人回来。沈舟云,你快跟贺先生说是不是这样的!”
“你就是贺屿他哥吧?”沈舟云眼里闪过一丝害怕,但嘴角却扬起嘲讽的笑意,“这时候害怕你弟消失不见了?你都不知道贺屿这个蠢货今天发情了,不过就你这个beta当时根本就没注意到吧?他估计这会正在被某个Alpha欺负到爬都爬不起来。”
“就他那个小身板,碰几次就会哭得像个水龙头一样。”
“还别说,贺屿每次哭我都硬得要死。”
“闭嘴!”贺靳砚双眸赤红一片,额上的青筋涨起,属于上位者的气息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向清冷矜贵的贺靳砚第一次动手!
长年不断健身的贺靳砚,朝沈舟云挥握那一拳,宛如千斤重的沙包让沈舟云毫无还手之力,当场沈舟云的鼻血不断往下流,倒在地板上挣扎半天都起不来。
“他在哪?”贺靳砚眸中杀气四溢,手握那柄军刀仅差几毫米便插入到沈舟云的未受伤的眼睛上,他像是彻底起了杀心。
沈勇兵在身后惊吓地求饶道:“贺总,我们家真的没有藏着令弟…”
“臭小子,你快跟贺总解释一下,赶紧把贺屿位置说出来!”
“你想要沈家在京城混不下去吗?!”
沈舟云这一刻无比清晰地认知到眼前的男人的实力多么恐怖,方才一直顶撞这个男人无非是因为妒忌,但他并不是一直都是分不清轻重的,“我不知道他被谁带走了。”
“我想把贺屿带去酒店,半路被一个碍眼的男人揽住了,还把贺屿带走了。那个男人似乎腿脚不利索,坐在轮椅上,我知道就只有这些了。”
贺靳砚冷眸居高临下看着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沈舟云心惊胆战继续说,“不信你就查嘉湖酒店周围的监控,一定能够追寻到贺屿的具体位置的。”
男人的表情此刻看不出任何情绪,像是在思索。
越是这样,沈舟云愈发感到不安。
终于,男人阴沉着一张脸站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沈舟云的错觉,贺靳砚紧锁的眉眼好似松了几分,他忐忑的心情也接着平缓了不少。
就当以为贺靳砚这一走,就会平安无事时,没想到大门被那群保镖“砰”的一声关上,很快,沈家里面就传来哀嚎的哭喊声。
白色的瓷砖上瞬时间缓缓流下来鲜红的液体。
贺靳砚不动手,不代表他会放过他们。
他只是嫌脏。
“贺总,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方向那一幕李助全程都在场,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能在贺靳砚手下工作这么久。
贺靳砚没有回复。
嘉湖酒店是卫家的产业。卫家老爷子是一位声名显赫的慈善企业家,曾资助上万名的贫困学生去上学,本以为这一位善良的老人会受到上天的眷顾。没想到却在卫家老爷子七十高寿那一天,他的儿子及儿媳因为一场车祸相继离世,好在车里面的孙子在那场事故中侥幸活了下来。
但年龄只有十七岁的卫檀风双腿却不幸瘫痪,面临着截肢的风险,要不是卫家老爷子极力的反对,恐怕卫檀风这辈子只能做个残废。
卫檀风在那场手术中保住了双腿,但之后只能坐在轮椅上。
他现今二十七岁左右,为人君子,外人对他评价极高。即使是个残疾的,但样貌极为出色,京城有不少omega对他暗送秋波。
但至今尚未娶妻。
贺屿极大可能是被卫檀风救了下来。贺卫两家不是没有过商业来往,关系算不上密切,但贺靳砚一通电话打过去。
那边就有人很快就回复:
贺屿在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贺靳砚赶到医院,第一时间便去查看贺屿的情况。
贺屿此刻在omega隔离室躺着,身体无意识地蜷缩成一团,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微微鼓起来,嘴巴一动一动地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
“你们这些…混蛋…下地狱…”
好像在说些骂人的话。
贺靳砚听没太清楚,目光下移便看到贺屿紧紧环抱住那一件男士的外套,不是贺靳砚的衣服,更像是其他陌生男性的,他觉得十分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