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忙得脚都快不着地了,他先是去卫家亲自送了几个价值连城的陶瓷瓶,因为昨晚卫檀风把贺屿送到医院之后有急事要飞一趟欧洲见不到人;随后他又去贺家找管家王伯取了一件贺靳砚外套,那件外套似乎喷了一些香水,李助没多想;紧接着他又跑去商场购买了几件电子设备,后又马不停蹄地驱车朝医院方向赶。
这一上午,他根本就没有停歇过。
当资本家的牛马真不容易。话虽是这样说,但李助对自己这份工作很满意。
也对自己很满意。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你先回去吧。”贺靳砚瞅见李助那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他也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朝他递了一瓶矿泉水。
“收到。”李助笑嘻嘻地接过水,又笑嘻嘻地小心把门关上。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贺靳砚:“……”
“哥,你都叫他买了什么呀?”在冷气的吹拂下,贺屿脸上的燥热散去不少,但白皙稚嫩的脸颊两旁还有些粉粉的,他盘着腿坐着,脖子微微前倾有些好奇道。
贺靳砚先取出一件厚实适中的外套出来,“把你手上那件外套给我。”
“这个吗?”贺屿示意了一下手上那件外套,摇摇头拒绝道,“不行哒,这件衣服还有那位先生的信息素,我觉得很好闻。”
殊不知贺屿说出这句话有多么放浪,一个omega当场说出这个Alpha信息素很好闻,这无疑就是承认对这个Alpha有意思。
贺屿当然不知道他说的话哪里有问题,毕竟他的生物学学得一塌糊涂。
“真的不换?”贺靳砚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但语气还带着一丝诱哄。
贺屿这个时候也是急了眼,他就只有一个小身板,天气有这么热,不可能同时套两件外套,此刻真的很难抉择,都要哭出来了,“可是你的外套没有信息素!”
贺靳砚目光一瞬间变冷,“那就别换了。”
他沉着脸把他的外套准备收回到外套里,突然一只手急忙地把手上的外套夺走了,还速度很快地套在自己身体里,“哥你别生气了,我刚刚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贺靳砚薄凉的唇张了张,又闭上,黑着一张脸把卫檀风的那件外套塞在垃圾桶里面,似乎在扔之前还把它揉成一团。
贺屿大气不敢喘,只觉得他哥的行为莫名其妙。
贺屿都要怂得像只鹌鹑,贺靳砚这件外套很是宽大,套在贺屿身上,都能够把他的两瓣屁股蛋完全罩住,甚至长度还要往下一点。
袖套的长度也是长得四处甩动。
忽地,贺屿似是闻见一股独特幽香的信息素,像是某一种花的香气,刚开始闻味道很淡,头埋着袖套里面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身心都愉悦起来。
贺靳砚明明是个beta,怎么会有Alpha信息素在他外套身上呢?
贺屿情不自禁问了一句:“哥,这件外套怎么会有Alpha的信息素呢?是谁的呀?比那位先生的信息素好闻多了。”
“那你喜欢吗?”贺靳砚没厘头反问,声音似乎有些愉悦。
贺屿大声道:“喜欢!”
贺靳砚也没告诉原因,淡淡道:“喜欢就好。”
紧接着,贺靳砚拿出李助刚买的新手机,对着贺屿的脸进行人脸识别一下,贺屿的ID账号所有数据及时在这部手机同步,现在科技进步到不需要电话卡了。
“这是给你新买的手机,以后遇到很难解决的事第一时间跟我说,或者说只要你觉得你不能够应对都要打电话给我。听到了吗?”贺靳砚语气有些严肃。
上次去沈家的路上,贺靳砚半途中就收到那一段完整的视频,画面上所有在场的人物的动作,表情,语言都被他刷了三遍,他无法想象被他精心养大的弟弟会面临这样的境况。
即使这位弟弟对他产生不正常的爱慕,那也不是他被欺负的理由。
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几乎都快克制不住内心那股愈发强烈的杀意。
一个,两个…只要在场的他都不会放过的。
好在事情还是能够弥补的。
他弟弟贺屿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好似没有受到摧残的温室花朵。
这会儿贺屿开心极了,拿着最新款苹果手机开始玩着,谁能有他这么福气,一个月就换了三部新手机还不带重样的,他第一时间就开始翻开微信聊天界面,发现贺靳砚的微信号被置顶了。
这才是贺靳砚真正的微信号。
头像是一幅意境深远的国画,别提这头像是有多深奥,让人点进去都没有聊天欲望,跟上次那个假的微信号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要不是微信号最后一个数字改变,真的很难让人察觉到。
他上次什么时候加这个骗子的,还备注一模一样的“贺靳砚”的昵称的,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印象,他苦着一张脸仰躺在床上。
“怎么了?”贺靳砚注意到他的微妙情绪。
贺屿摇了摇头,也没打算把他的苦恼说出来,毕竟这也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要是被贺靳砚知道他三个多月来一直给陌生人天天发苦水真的会无地自容。
“哈哈哈。”贺屿躺在刷短视频,刷到好笑的视频就拿给贺靳砚看,贺靳砚只是看了一眼觉得他笑点很低,低着头继续把贺屿的袖套卷了几下。
玩累了,贺屿又开始犯困了。
护士过来给贺屿又打了一针抑制剂,贺屿其实很怕疼的,何况那枚注射剂的针头比普通针还有粗一点,贺屿第一次清醒状态下扎针,整个人都非常紧张抓住贺靳砚的胳膊。
贺靳砚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放轻松。”
打完针之后,护士笑着感叹道:“要不是知道你俩是兄弟,我还以为是你们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呢。”
贺屿脸庞都要发热了。
他偷偷看了一下贺靳砚的脸色,发现他的表情非常正常,既不说些反驳的话,也不表示赞同,那态度模棱两可的,让贺屿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但同时心里隐隐雀跃。
只要不强烈反对,他其实也还是有机会当自己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