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和何肖程约好办理离婚的日子,为了图个好彩头,离婚顺利,陆安宁泡了一个多小时的澡,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从今天开始,她和给了她屈辱,桎梏她肉体的那个何家,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从今往后,她是一个独立的,不是谁子不是谁妻不为谁活的陆安宁,跨过去她就是另一个陆安宁。
陆安萍替陆安宁高兴,但一点不妨碍她掉眼泪;陆安萍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后的自己,四妹是洒脱,她可是忐忑不安,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路可不好走。
“我走了,安远和臭蛋,你俩除了做作业,帮着干家里的活,不要到处跑。”
“知道了。”
“放心吧,有我和大姐看着,反不了他们。”
陆安宁骑着三轮车,当赶到人民公社大院,也没看见何肖程。
搞什么搞!
大概等了有一个小时,何肖程才匆匆赶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送翠翠耽误时间了,咱们走吧。”
何肖程率先往里面走,高高的个子,挺直的脊背,和那个人像,又不像。
陆安宁在想,自己在后世,是猝死了吗?如果自己死掉了,有谁会到她的墓碑前祭拜呢?这些人之中会有他吗?
肖程说过各自安好……
王副主任已把离婚证书准备好了,放在桌子上还在问:“都想好了?”
“想好了。”
“财产方面也都商量好了?”
陆安宁说道:“没有财产,不用商量了。”
陆安宁说话,何肖程跟在后面点头就行了。
“那在上面签个字吧,这婚就算离了。”
何肖程签上了他的名字,又把手中的笔递给了陆安宁。
陆安宁签的很爽快,有一点犹豫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何肖程却愣了,这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记得在一起时,何肖程不止一次说过,字迹如人……
陆安宁掏出几块糖,放在王主任桌子上,“主任,请吃糖。”
王主任看着她,有点不敢相信,结婚吃糖,没听说过离婚还要吃糖,至于这么高兴吗?
她怕是不知道人们对二婚,特别是对二婚女人天生的偏见,以后的路难着呢。
陆安宁都想大声回他一句:高兴。
陆安宁把离婚证往包里一塞,就去骑三轮车掉头了。
“陆安宁,你等一下。”
陆安宁把包在何肖程的面前晃了晃,潜台词很明白:离婚了,不要来找我。
何肖程把想说的那句话给压下了,让开了身体。
离婚,看来是陆安宁真心想要的。
秋高气爽的天气,阳光分外灿烂。
陆安宁骑着三轮车,心情开心地要飞起。
陆安宁的唱技还可以,处于自己嗨而别人也不反感的地步,于是她信口哼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突然,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从她侧面猛地冲出来,她心中一惊,半个开字硬生生咽了下去,她用力一转车头,三轮车稳稳地拐了一个大弯,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最终在沟坎外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