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宁不满地看向那个差点撞到她的骑车人,他身穿一件破旧的蓝色衬衫,戴着一顶草帽,看不清脸。
见她停下,那人竟一句话也没说,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奔着前面就冲。
“什么素质啊?连声对不起都没有?”陆安宁生气了,高低得骂两句。
“四姐,那个人是坏蛋,他把臭蛋装走了!”
陆安宁心头一跳,还未从差点撞车的心跳中完全回神,耳边便响起了安远焦急的呼喊。
陆安宁回头望去,只见安远气喘吁吁跑了来,小脸红通通的,一方面是急的,一方面是气的。
陆安宁注意到自行车的后座上绑着一个破旧的麻袋,鼓鼓囊囊的,似乎装了什么东西。
她心中一动,迅速掉转三轮车,骑上就追了上去。
三轮车没有自行车快,也没有自行车灵活,再加上乡村路况不好……陆安宁把三轮车往路边一放,迈动双腿就追了上去。
陆安宁可是体育健将,百米跑进13秒。
距离慢慢接近,当陆安宁拉住自行车后座时,还把那个人吓了一跳:他腿捣腾了半天,咋就撵上了?
陆安宁第一步去拉车,第二步就去薅男人的衣领子,把人拉了下来。
男人仗着自己是男人,压根就没把陆安宁放在眼里,可没想到一记青砖直接拍在他的脑门上。
这一下拍的男人眼冒金星,脑子拍短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陆安宁是怎么赢的。
男人一摸额头,摸了一手血。
男人刚反应过来,青砖又到了,这一下拍在男人的鼻子上,拍了一个人仰车翻。
接下来就是陆安宁的自我发挥时间了,用安远的扎腰绳把手绑了,又把自行车压在男人身上,两个车轱辘分别放了一个二十多斤的石头。
这会,真是动弹不得了。
陆安宁转身去看麻袋,麻袋口微微敞开,一扒拉臭蛋的小脸就露了出来。
嘴里还塞着布团。
安远赶紧把布团扯开,臭蛋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姨,这个人太坏了,吓死我了。”
看着安远没什么大事,陆安宁这才放心了,不过该批评还得批评,“不是不让你们乱跑吗?”
说是不让乱跑,兔子现在已经发展到十只了,这东西不住嘴,吃的可不老少,安远和臭蛋就去野外割草。
就在割草时,一个身影从远处快速接近,是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他停下车子,摘下草帽,露出一张堆满笑容的脸问:“小朋友,知道大李庄怎么走吗?”
安远认真地指了指方向,但男人却还是一副困惑的样子,眉头紧锁,“哎呀,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们能不能带我去前面指一下呢?”
臭蛋天真无邪,见男人如此诚恳,便动了心,他放下镰刀,就跟着男人往前面走。
拐过前面两条弯路,就能到大李庄了。
安远可一直盯着俩人看,拐个弯再喊臭蛋就没有声音了,安远到底大了几岁,越寻思越不对劲,就扔下镰刀跑了过来。
安远没看见臭蛋,就看见那个男人把一个麻袋往车后座绑,不用想知道是臭蛋。
安远一边追一边喊,可他毕竟小,要不是刚好陆安宁回来了,臭蛋非让人家偷走不可……
陆安秀和几个邻居闻声也来了,扛着扁担的,摸着镰刀的,老街坊就是齐心。
得知前因后果,个个义愤填膺。
“丧良心的才偷孩子,把人送公安蹲大牢。”
“就是,万一偷走了让安秀怎么过?这不是要了当娘的命了吗?”
陆安秀越想越后怕,抱着臭蛋呜呜哭。
这会大家才注意到罪魁祸首,男人看见这么多人,这么多家伙,人都要哭了,“别打我,我是帮人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