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尘以前只知道裴郁和裴靖嘉不对付,自以为是暗戳戳的。
不想他俩当着这么多百姓和王公贵族的面,就如此明显的针锋相对……
在场不少人,夹在这样的紧张氛围里,都谨慎小心了不少,连呼吸声都不敢大了。
唯有张围状师,仿佛瞎了看不到裴郁和裴靖嘉的关系,神色如常开始了他的辩护。
“这位夫人,若是方才老朽在后面没听错,是说自己世代务农,嫁给了杀猪匠后,被赵家人所害,是么?”
老头气定神闲地捻须,先找第一个讲述自己冤屈的女子聊起来。
那女子很苍白憔悴,眼下被张围状师盯上,很警惕地打量着他,迟疑片刻后才说:
“没错。”
张围捻须,继续慢吞吞地问:
“夫人在家,可曾帮自己的父母兄弟做农活?可曾帮丈夫杀猪卖猪肉?”
那女子捋了捋散落鬓角的碎发,将之别在耳后,眼底闪过些许不耐烦:
“当然!我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手脚勤快。”
“好。”张围此刻终于露出了自信满满的微笑,“既是如此,老朽想请夫人解释一下,常年杀猪务农的人,为何手上没有茧子?夫人瞧着如此瘦弱,不知一日能卖多少猪肉?能收多少亩地的小麦?”
他说完,才有不少人注意到,那个模样好看的女子,身上有不少泥土灰尘遮掩。
即便是日日都要下地干活的农户,也没有这样满身满脸都是土的。
初初看时还没人觉得有不对,眼下被张围状师点出来,才有不少人觉出不对劲儿来。
那女子被这样直白的质问,慌乱了一瞬后,迅速恢复冷静,淡淡道:
“我为家中做活,自然一直都是尽力而为。手上本也是有不少积年厚茧的,只是近来为夫君奔走伸冤,许久不干活,便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