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瘦马就是养成年之后卖给富人做妾或者卖到青楼为妓,殊不知,瘦马里还有一种叫做幼马,那是我噩梦的开始,我知道,我真正坠入地狱了。
“我曾想过无数种死法,那些人有的是办法让你活。
“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是什么逼着一个孩子去了结自己的生命?你无法想象我是如何一日日挣扎在地狱中,当死都变成一种奢望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比吃饱肚子更重要的事。
“你为什么不在我出生的时候杀了我?让我坠入这人间的地狱?”
盈歌抬起头,死死盯住埋头哭泣的次仁赞普,又郑重地问一字一顿地问他:“为什么?”
他无法回答,他明白,纵使千刀万剐也无法弥补所犯下的错。
他感觉到她目光的灼灼,仿佛能穿透他看到心底,他只能说:“我愿偿我这条命……等这件事情结束……现在还不行,还有十几万将士的性命和她的命押在我这里……”
她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朝着院中的那片黑暗大步走去。
次仁赞普的心就像被钝器一下下敲打着,他以为自从琪琪格死后便不会再伤心了,可此刻,这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丝丝缕缕的痛楚揪的他喘不上气来,或许把命偿给她才是真正的解脱。
活着,太难受。
他知道已没有资格去挽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暗影里。
盈歌行至门口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若你对她不利,我不管多少人的命押在你这里,我定会来取你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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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溪借着医馆开张时造的势,期间又安排水坎出了两次诊,赚得是盆满钵满。
等待放榜的这些日子她也没有闲着,一家比瑟岚城规模更大的医馆分号已经经营得有模有样了。
人总是惜命的,特别是富人。
以前夏青溪觉得做生意是最赚钱的,买进卖出坐收暴利,而今她才知道,做物件的生意不如做人命的生意,一本万利。
她将第一批辎重物资扮成商队运到东都兰县,押运的任务责无旁贷地交到了水坎手里。
“为什么是水坎?水坎不去!”
“我又不会功夫,万一路上遇到歹人,岂不是人财两空。”
“那你和水坎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