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郁眸色晦暗,停顿了指尖。他没有理由将自己的弱点保留下来,再送至他虫之手。
理智早已作出抉择。
他注视着萨缪尔,目光深邃平静,“这并不能只由你来决定。”
话语间的深意,不言而喻。
混沌的大脑犹如即将绷断的弦,萨缪尔颤着唇,脱口而出,“这不是你的蛋。”
话音落地,气压猛地骤降。
“不是我的?”修郁语气毫无愠意,然而压低的眉峰,却叫虫本能地感到危险。极其冷淡的视线掠向萨缪尔的腹部,“既然不是我的,那教官说说。”
眼若寒潭,“这蛋究竟是谁的?”
能量无声撕裂,空间仿佛被泄了道口子,沉重恐怖的张力瞬间倾覆而下。狠狠压制着无处可逃的军雌,迫使对方直视自己的眼。
“……”
暗色淤积的眸子,叫萨缪尔猛地瑟缩了手指。他想避而不语,然而修郁却并不放过他。
这只军雌实在是太会挑战他的理智了。无论是连夜逃离军校、千方百计隐瞒蛋的存在,还是准备揣着他的蛋投入其他雄虫怀抱……
又或是现在,在不惜服用发-情阻断剂后,还想通过混淆蛋的身份来欺瞒他。
他播下的种子,他又怎会不知。
这一桩桩事迹,都叫修郁的理智宣布告罄。
掠着清冷得近乎破碎的军雌,他道,“是那只不过a+的军医?”
“还是那些被你约过的雄虫军官?”
看着被逼得蜷缩进角落的军雌,修郁深冷了眸色,“总该不会是,像赛亚·康伯巴奇那样不知死活的虫子。”
毫无温度的话,直接叫虫从尾椎爬起股寒意。修郁继续,“你的回答。”
逼仄的舱体,沉默近乎窒息。
时间分外漫长,终于修郁再度打破沉默。
“萨缪尔。”
低沉的声带颤动,将虫子的名字从软腭处顶出,“我再问你一遍。”
被牵动的薄唇显得无情,尤其在卷携着惩戒意味的能量汹涌席卷,拨弄进军雌的海域时。伴随闷哼与呜咽,修郁冰冷逼问:
“蛋是谁的。”
这是个再显而易见不过的答案。
两虫都心知肚明,然而却像场拉锯战,无虫愿意先低头挑明。
修郁步步紧逼。
“呜!不要……”萨缪尔猛地震荡了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