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的表情淡淡,“倒立可以看,吃翔什么太恶心,还是免了。”
张克愣住。
虽然他看不上一般的中医,鼎鼎大名的顾元医生却是听过,并且他的一个老师还被顾元医生救过。
他可不认为南知意能是顾元医生的师妹。
毕竟关山月大师当年是亲口宣布过顾元医生就是他的关门弟子的。
不过南知意脸上的笃定,又让他怀疑了一秒。
“好啊,那就加个联系方式吧。”
“以后证明你说的是真话,我好给你表演呀。”
张克试探,语调浓浓的嘲弄。
南知意勾唇笑了下,然后加了张克的微信。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等着你的表演。”
说完转身就走,深藏功与名。
张克莫名其妙,“你还挺自信,我倒是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打脸。”
说完转身看向秦烟。
“身为急诊科的医生,我还是建议你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秦烟婉拒,礼貌道谢后,牵着孩子的手离开。
张克前后被两个人无视,一口气狠狠闷在胸口。
当晚下班后,越想越气,干脆把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出来,在网上发了个帖子。
南知意回甜水湾没一会,裴晚给她发来挑衅的短信。
“还有几天生日,已经提前收到大家送的礼物。”
发来的图片上是各式各样的奢侈包,手表,珠宝,顶奢品牌的当季服装。
琳琅满目的东西充斥相片。
“真的庆幸我才是真千金,感受着大家的关怀,真的很幸福。”
幼稚!
南知意看了眼,就想把手机按灭。
但裴晚生怕她不看似的,消息和图片接连不断的轰炸。
“对了,还有陆砚哥给我的礼物。”
一张图无声的怼了过来。
是裴晚的自拍照,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熟悉的钻石项链,南知意扫了一眼目光就定住。
因为项链分明是丁阿姨送给她领证的结婚礼物。
而裴晚的拍摄地点,赫然是她和陆砚的婚房。
哪怕早就劝自己放弃,可看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挂在裴晚的脖子上,那股怒气还是汹汹而来,无声的占据心房。
她直接给裴晚拨去电话。
秒接。
裴晚,“你总算舍得接电话了!”
“把项链给我脱下来,我的东西你也配染指?”
“生气了吗?”
裴晚的语调慢条斯理,手指还挑衅的在项链上覆了下,“可是我就爱染指你的东西呀。”
“陆砚如果不是你老公的话,我可能还看不上。”
南知意心头的愤怒无声发酵。
“刚才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你猜你的陆砚哥听到这番话,会不会伤心,进而厌弃你?”
“我好怕呀——”裴晚做作的声音穿过听筒,“你敢把录音发给他,我就彻底毁了你的事业。”
“你不是爱学劳什子的中医吗?那想来这个毕业证对你很重要吧。”
“不想无限期延毕的话,你最好乖乖听我的。”
南知意一点也不意外。
“我说了,想让我进陆氏医院实习,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先把毕业证给我。”
裴晚的声音都尖锐起来。
“是你傻还是我傻,把毕业证给你,我还用什么拿捏你?”
“况且,所有人都没毕业证,怎么你就这么特殊,想提前拿到毕业证?”
“裴家砸下一个亿来投资学校,提前拿个毕业证不成问题。”
“至于拿捏我,我想和你打个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南知意故意激裴晚。
裴晚果然上当,“什么赌?”
“提前办好我的毕业证,你可以放在陆砚那,在陆氏医院实习期间,我会用尽手段想办法把毕业证从陆砚手中拿过来。”
“如果我拿到毕业证,那我就赢,从此以后,只要我南知意出现的地方,你裴晚就给我退避三舍!”
“如果我拿不到毕业证,那我就输,从此以后,只要你裴晚出现的地方,我南知意自动退避。”
裴晚,“有意思。”
“这个赌我和你打定了。”
“南知意,等着认输吧!”
撂下这句话,裴晚挂掉了电话。
看着“嘟嘟”忙音的手机,南知意唇角微微翘起个弧度。
很好。
只要裴晚咬饵,她迟早会扭转局面,彻底翻身打个漂亮仗。
……
一辆库里南无声穿越街头。
车厢内,沉洌嗓音响起,“人在哪儿?”
“跟踪到了千家巷子巷尾。”
“嗯。”
南不凡嘴里叼着烟,正准备往家赶,行到千家巷子中间,突然自斜刺里冲出几道人影,一个黑布袋子结结实实朝着脑袋罩过来。
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黑影中。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不等开口,两条胳膊就被扭住,牢牢的将他按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
苔藓潮湿发霉的气息灌入鼻尖的同时。
一双锃亮的皮鞋踩着潮湿的青石板倏的上前,修长嶙峋的指节扭开一粒扣西装外套。
随手掷到周秦的怀里。
白衬衣的袖扣被拉开,慢条斯理卷至手肘,左边,右边。
直到露出流畅修长的小臂,肌肉凹陷处蓦地一鼓,因攥紧而锐角锋利的拳头,裹着呼呼的风声重重的落到黑布袋子上——
“啊——”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有本事和老子单挑!打黑拳算什么本事!”
回应他的是更凛冽的拳头。
渐渐的,绷紧的小臂肌肉松弛,意犹未尽的扭了扭手腕。
原本凛冽的指节,此刻已经泛着轻红。
而原本杀猪般哀嚎痛叫的南不凡已经烂泥一般瘫倒在青石板上。
裴西州高峻昂藏的身形将阳光遮盖殆尽,在南不凡面前笼出一道长长的暗影。
他宽肩窄腰微微下弯,声线冽似冷酒,“再敢动南知意一根头发,下场可比今天凄惨。”
说完这句,裴西州腰背挺拔而起,经过周秦顺势捞起他身上的外套。
周秦挥手。
几个保镖心有灵犀的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南不凡给抬起来,狠狠的丢到了臭水沟里。
裴西州长腿跨入车厢。
接过了周秦殷勤递过来的湿纸巾,一根根擦拭泛红的指节,撩起黑浓的长睫,红润唇线勾出一抹玩味。
“南通海那……”
“毕竟他是栀栀亲生父亲,裴晚养父,算的上长辈,那……”
周秦立刻接,“那就放过?”
裴西州眼底温度骤降,唇角笑弧更显玩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