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纱帐依旧散了一半,江宴行正站在床边穿着外袍,见她醒了便挂起了纱帐,问她饿不饿。
见沈归荑乖顺的点了点头,江宴行便笑了。
他也没说话,只是从那立着的屏风上取下一件新裙子,然后拿到床边,亲自给沈归荑穿上。
这裙子沈归荑没见过,似乎是新的,见沈归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江宴行便笑道:“只许你量我的腰,不许我量你的么?”
这话说的沈归荑面色一红,语气有些尴尬的小声道:“你说什么呢.....”
江宴行知道她容易害羞不免想逗逗她,只是因着今日有别的事,也只说了几句,便亲自为她穿好裙子,便吩咐人进来伺候盥漱。
沈归荑昨晚听江宴行说些了什么,虽记不太清,可却也知道事关重大,她估摸着早膳用完,恐怕便要回京了,不然也不会这般急促。
果然,两人用了早膳后,江宴行便说要带她回京。
外头的马车一早便备好了,沈归荑的东西被鸦青提前带回了繁灵宫,她也不用带什么,便轻简的上了马车。
江宴行似乎是真的有些着急,那马车跑的都比寻常速度快了些,只是这回京路不过刚走一个时辰,迎面便拦住了一个小太监。
那太监直接认出了遇知,勒马横在车队前,便连忙扬声开口,“太子殿下,南齐水运的贡品今儿一早便到了,随同来的还有南齐的女官,那女官要来见三公主,伶妃娘娘便吩咐奴才请殿下和三公主回宫。”
那女官没想到许若伶竟会直接吩咐人上手,当即大惊失色,尤其是听许若伶开口后,左右的宫娥甚至都回了宫,似是真的要去找绳子一般。
她连忙后退了两步,那装模作样的姿态终究是崩裂瓦解,一脸的惊色骇然,“我乃南齐女官,你若是这般对我动粗,就不怕传出去惹人诟病吗?!”
许若伶听了冷冷一笑,好似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般,反问她,“本宫乃四妃之首,你区区一个奴才便敢对本宫大不敬,你就不怕掉脑袋么?”
听到四妃之首这几个字,女官眼皮一颤,眸子里便有些难以置信。
她以为许若伶充其量是个答应常在等不受宠的妃子,却不想竟是四妃之首。
那女官虽吃惊,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整理了思绪,她连忙稳了稳心神,收回脸上多余的情绪,不过片刻她又恢复了那庄严肃穆的模样。
她之所以会这般倨傲,也是知道这各国都有一个摆明的规矩,不可杀使臣。
虽说她死不了,可瞧这眼前站着的妃子,似乎是真敢将她捆在树上。
女官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的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说罢,她拱手作揖,将脑袋埋的更低了一些,“只是下官此次心念三公主,烦请娘娘允下官与三公主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