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把信封交给他,“这信吩咐遇知送去南下郡,亲自交到少将军手里。”
刘平乐连忙双手接过,垂首应下,只是刚接过,便又听江宴行问道:“这雨是从哪个方向来?”
“回殿下,这雨是打西北方向——”
话还没说,刘平乐自己倒直接卡住,愣在了原地。
不光是刘平乐,江宴行也是眉头一蹙,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南下郡的位置,正好是西北方向,那里原本便有洪灾,不知若是以这雨势,那洪灾会不会愈发泛滥。
江宴行眉头一凝,语气也接连着沉了下来,“让遇知将这封信速速交至少将军手里,切不可耽搁。”
刘平乐自然知这事,得了吩咐后便连忙揣着信退出了书房。
江宴行见那刘平乐急匆匆的出去,视线便落在了沈归荑身上,他顿了顿,便笑,“我喊你不应,我喊刘平乐,你话倒是传的快。”
说罢,他见沈归荑回头看他,便对着沈归荑招了招手,语气平淡,“过来。”
昨日江宴行给她抹得药膏极为好用,第二日下地,那划破的足心感知到的疼痛已经微乎其微,她穿的还是刘平乐去司制房新拿的绣鞋,踩下十分轻软。
沈归荑脚上没有用力,先是小心翼翼的起了身,这才提着裙子慢吞吞的往江宴行那边走去。
江宴行在沈归荑走过来时,已经将那些密信收了起来摞在一侧,待沈归荑在他身边停下,本想抬手揽过她,视线一滑,便落在了她颈间的几片红晕。
他还略微偏了脑袋,想要看看下颌处还有没有。
这动作沈归荑一下子便明白江宴行看的是什么了,她连忙抬手捂住,脸上浮现一抹恼色。
这红印子,在沈归荑今早坐在铜镜面前梳妆便看见了,大小不一的几块在脖颈上极为显眼。
尤其是看到江宴行还这般饶有兴致的看时,她心中的郁气更甚,当即便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角,“你看什么,这印子还不都是因为你......”
看到沈归荑面色浮怒,江宴行便将她抱在腿上,沈归荑直接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之前,一副不想和他紧挨的模样。
江宴行看着她扁着嘴赌气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便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她的脖颈,才道:“那不若我让你咬回来?”
沈归荑冷哼一声,“谁稀罕!”
说罢便要从他腿上下来,只是视线一瞟,便落在了那磨了全是朱色的砚台上,连带着动作也一顿。
她重新看向江宴行,抿了抿唇,“还回去也可以,但你要听我的。”
闻言,江宴行不由得便扬了眉,眉宇浮上一抹浅淡的兴致,而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