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川猛地坐起,满身满脸的冷汗。
神经像是被撕扯成了千万条,头疼的几乎要开裂一样。
许久,他才堪堪回过味来。
“刚刚……”
如同被召唤一般的上升,神经病一般的男人赋予了他神经病一样的代号。
“大呲花?”
“哥哥,你在说什么吖?”
银铃般的声音让冯川一惊,扭头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有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女孩倒吊在房梁上,手里黑乎乎的血肉已经被折磨的精疲力尽,连咒骂声都没办法发出,隐约能看到上面有被尖锐事物刺穿的痕迹。
像是察觉到了冯川的视线,黑乎乎的血肉兀的颤抖,那频率像是在求救。
耳畔传来意义不明却清晰入耳的引诱,支离破碎的血肉上像是有目光投射了出来,却在刚刚脱离血肉之际被白嫩的小手阻拦。
冯川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常,勉力镇定下来,用平稳的声音提出问题:“什么时辰了。”
“戌时啦。”
“婆婆要我带你看戏去呐。”
离奇的大戏在脑子里上演,回想起戏台上诡异的主角,冯川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
“狗娃哥哥,你很冷吗?”
没等冯川回答,女孩自顾自的说:“婆婆说刚回村是这样的,多吃肉肉就好啦。”
她轻飘飘的落在土炕上,从身后拿出盖了竹席的大海碗。
“快吃吧。”
又是这东西!
费力挤出一抹笑容,冯川刚要开口,小女孩抢先说:“婆婆说多吃肉肉才会好得快,上午训斥过柳儿啦,柳儿不能再吃啦。”
她叫柳儿……
“哥哥吃!”
柳儿把大海碗往冯川的方向推了推,“吃好了就可以去看戏啦。”
不能被他们认出自己!
冯川只能揭开竹席,才看清楚里面是一块四四方方,看起来并没有经过半点烹饪的肉。
雪白洁净,散发出勾人的肉香,但入口的味道却如同嚼蜡,这并不是美食,可身体却仿佛异常需要这东西,冯川清晰感觉一股暖流途径身体,之前一直伴随着的虚弱感也减轻了许多。
并没有想象中的怪事发生,婆婆让他吃掉这块肉,好像真的是为了他好。
柳儿盯着冯川吃光了碗里的肉,才露出甜美的笑容,牵起了冯川的手说:“去看戏啦。”
“婆婆说哥哥看过了今晚这场戏,就可以见到婆婆啦。”
这或许……是个好消息。
神秘的婆婆对自己很了解,见到她或许就可以解除心底的一些疑惑。
“好……”
穿了千层底,披上小柳儿从外面拿来的粗布麻衣,冯川被牵着手走出房间。
他注意到房子布局对称,中间屋子连接着出户门,出户门两旁是两口灶,西边的屋子想来就是属于婆婆的。
那个屋子屋门紧闭,隐约有香火的味道从中传来。
出门是一个小院子,篱笆墙隔开了院里院外,正对院门不远处有一个两人多高的大石碾子。
石碾子有些年头了,常年使用下,石碾子的磨盘被染成黑红色,上面依稀可见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时过黄昏,天色渐暗,加上距离稍有些远,看不清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是什么,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冯川闻到了熟悉的肉香。
院外的过道上有形形色色的人潮有说有笑的走向某个方位,他们的眼底满是期待。
“他们,都是去看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