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用力点头：“村子的大戏很好看的，要不是有婆婆在，叔叔伯伯们都抢不到位置呢。”
抢不到位置？
白城村周围，好像是一片荒凉吧。
谁会来抢位置？
“哥哥快走，大戏马上要开场啦。”
小柳儿牵着冯川的手快步向前，冯川却一直在留意周围的情况。
“哪怕是最偏僻的村子也该有点现代社会的迹象，这里却连建筑风格都不大相同。”
“植物群系也不像是我所了解的时代，难不成，这真的不是我的世界？”
“我们到啦！”
甜美的嗓音打断了冯川的沉思，抬头就看到了巨大的戏台。
台下的观众或站或坐，张家长李家短的议论着村子里的八卦，老人嘬着烟袋锅看着奔跑的孩童，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迹象。
“狗娃回来了啊。”
有人在打招呼，带着满脸的笑容，就像昨夜的癫狂根本就是一场梦。
冯川不确定对方的身份，只能笑着点头，算是回应。
“如果这真的不是我的世界，那么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魂穿？降临？还是被召唤？”
“某些隐秘的记载之中确实有相关的仪式，可我并没有做过。”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我的幻觉？”
分不清，理不顺，想不通。
“活下来，弄清楚这里的情况，想办法回去。”
既然能来，没道理不能走。
确定了想法，冯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等见到婆婆，一定可以弄清楚一些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原本热闹的人群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是大戏要开场了吗？
不对。
冯川下意识的转头，
人群的边缘，有阴森的眼神穿透了黑暗，直勾勾的搜寻着什么。
而那眼神的主人，居然是一头羊。
阴森的眼神中早没了动物的蠢笨，反带着一股子邪异，污浊的毛发下，蹄子不安的刨动着脚下的黄土，它发出如人一样的不满音色。
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前腿蹬在一块大石头上，后腿发力，慢慢的直立了起来。
席面的阴风之中，似是有某种东西在低语，它的眼神透着一股子邪劲，目光锁定在某个人身上的时候，前蹄开始不住的揉搓羊脸。
被它盯着的人也慢慢搓脸，那个人离冯川很近，他清晰的看到对方毛孔下慢慢钻出白色的绒毛。
绒毛越来越多，鼻子前突带动整张脸变得立体，最终，他的脸变成了羊脸。
而那只直立起来的羊，也拥有了一张人脸！
无人察觉到这样的变故，甚至正对着有了羊脸的人还在热络的攀谈。
他们是注意不到，还是早已习惯？
村外荒无人烟，却总有什么来抢看戏的位置。
可是……
没人说过。
那一定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