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最新的NH90能做到这个水平的话，那恐怕可以在10吨级直升机的市场里面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
直到这个时候，勒梅尔才回想起，刚刚自己也有一样的感觉——
毕竟，这个华夏型号带来的威胁是实打实的。
“别的不说，之前飞行表演刚刚开始的时候，它起飞之后在半空中悬停，然后向四周做点头动作。整个过程我掐了一下表，总共持续了大概4分15秒。”
怎么到了直升机这块，剧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华夏先是不再进口原装的传动系统和主旋翼，紧接着又停掉了发动机核心零组件的进口，再然后连阿赫耶1D1型号的技术引进都停了。
老巴黎正鸢尾旗的贵族后代，当然也是之前勒梅尔在欧直供职时候的老同事。
法国展区就在隔壁，所以他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欧洲直升机集团派来的代表。
“勒梅尔先生，你也不想让当年负责对华直升机合作，导致今天法国航空业利益受损的事情被公众知道吧？”
短暂的犹豫过后，他走到对方旁边，小声说道：
好在勒梅尔在这方面算是经验丰富。
“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新闻价值有限，我们还是应该多往前看……”
因此，勒梅尔直接进入正题：
到底行不行啊？
毕竟，从那帮华夏人拆掉飞机表面的伪装，一直到开始飞行表演，中间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商业逻辑。
“嘶……这么说，麻烦确实不小……”
后者听到这句话，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是就此翻篇了。
“什么意思？”
“更值得在意的是，哪怕在刚刚以最大功率起飞爬升的时候，我在这里听到的声音也不算太明显。”
皮埃尔和他祖父的名字一样，都叫库尔特。
表情中带着无声的话语——
又喊了一遍之后，才把皮埃尔从思绪中给拉了出来。
他直接帮着勒梅尔找补道。
现在，人家又带着改进型号跑过来砸场子了？
勒梅尔连续张了几次嘴，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一方面，对方当时在贝尔直升机公司和欧洲直升机公司之间左右摇摆，如果不能给出一些诚意，那整个订单都有可能飞走。
总之，以80年代中期的视角而言，完全没理由把这样一笔巨大的订单拒之门外。
估计飞行员都未必需要重新培训。
“纪尧姆？”
动力充沛、功能更强、噪音更低。
最多算是疏忽。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并未有所缓和。
这也就算了。
出口许可，在当时只不过是跟着生产许可顺便谈下来的罢了。
而在这边两个人达成暗中交易的时候，远处的直升机也已经完成了一套让人眼花缭乱的飞行动作，开始做例行的绕场飞行。
所以主导整个项目的欧直公司现在很急。
“这套动作我看过不下一百遍，对流程非常熟悉，正常情况下用不了一分半就能完成，所以华夏人肯定是故意的，在展示这个型号的悬停能力。”
当时的想法是，先占据市场份额，再通过后续提供的相关服务赚钱。
显然，他此时非常纠结。
相当于他以后至少在整个法国的航空产业里面有了一层半官方的身份。
在低头看展板的时候，他甚至以为那架直升机起飞失败了。
皮埃尔转过身来，双手背到身后，眉头微蹙却并未马上开口。
没有反应。
AS365N1在标准任务载荷下，最长只能维持3分钟的悬停。
3分钟和5分钟，在很多情况下就是能做到和不能做到之间的差别。
另一方面，华夏人给的确实太多了……
他相信无论说出什么，经过记者的文字加工之后，都会变成自己绝对不愿意见报的内容。
皮埃尔重新抬起头，看向那架已经完成表演，正在准备降落的华夏直升机。
当然，老库尔特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而且整个过程都在法国展区的原装AS365N1旁边。
两个人之间本来就关系很好，加上又算是业内的“自己人”，自然不需要像是面对卡隆记者时候那样搞弯弯绕绕。
“NH90怎么做到这个水平？”
勒梅尔看向好友的眼神中满是震惊：
“总不能去找华夏人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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