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你要求跟供应商对接的那几种新零部件，我们……找到了现货。”
“王先生，我看这个设计方案里面，有一些性能标定比较奇怪的零部件……”
这就意味着在成本上要卡得非常死。
当然，会出现这样清奇的脑回路，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最近实在已经被这个项目搞得有点心力交瘁了。
对于此行过来的技术人员来说，这是比城市的灯红酒绿更让人羡慕的地方。
“这么狭窄的优化区间，竟然真能让他们找到最佳设计点？”
两個原因综合下来，就导致直到眼下的90年代末，市面上的绝大多数直升机，其实仍然在使用传统的液压式飞操纵系统，在安全性和反应速度上都存在不小的隐患。
“参数指标都符合要求么？这次标准可是卡得很严，不能有一点差错。”
听到王希博这么说，皮埃尔也只能认了。
王希博揉了揉鼻子，在心里暗下决心：
实在不行，甚至可以考虑找轴承企业专门定制一批产品。
能解决，总比不能解决要好。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是因为常浩南害怕他们法国人的效率太低，进而影响到自己的计划，只当是华夏那边的示好举动。
没有纸质的。
皮埃尔稍微沉默了几秒。
不过仔细想想，那次谈判的时候，华夏人的说法是认为他们欧直集团对传动系统的设计路线有缺陷。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皮埃尔很快发现了几处让强迫症比较难受的部分。
当然，就像一个人刚刚看到一道复杂习题的答案一样，虽然是能看懂，但要真正理解以至于融会贯通为自己所用，还需要一定时间，乃至旁人的引导才行。
作为专业人员，他的团队只用了大概一星期时间就基本看完了总体设计方案，并发现华夏提供的设计跟自己老方案之间有着相当巨大的区别。
“原来是通过这里的设计实现两种不同性能发动机之间的兼容……”
而NH90，正是第一个吃螃蟹，试图在直升机上使用电传飞控，而仅将液压系统作为备份的型号。
……
别问，问就是自主研发，问就是看着NH90好看，回头造了个长得差不多的。
这么想归这么想，他当然不可能再表现出来什么，因此在脑子飞速运转的功夫，就已经走进了研发中心。
实际看来，目前已经投入试飞的前两架原型机，尽管问题不少，但在飞控层面上的验证却比较成功。
就在他把任务布置给市场部之后的当天晚上，就接到了对方打回来的电话：
而深层次的、连王希博自己都不完全清楚的原因则是，常浩南这段时间需要有华夏方面的人在法国。
似乎是有人抢了不知什么东西之后夺路而逃，后面有人在追，搞得周遭人仰马翻。
一是把情况实时传递回国，也好让他随时做好应对的准备。
不仅是精神暴击的问题，而且大量此前没有用过的零部件标号，意味着他们在进入量产之前可能要重新寻求一批供应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们计划选用的那两种发动机性能特征差别很大，能找到现在这样的优化点都已经非常困难了，尤其是您刚刚提到的主减速器的轴承组这部分，稍微偏差一点，都留不出足够的安全余量了。”
“……”
而这种问题，也确实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电话那边的人回答道：
“而且……如果不是中间只隔了几个小时的功夫，我甚至都以为这个轴承是专门找人去定制过的，跟你下午发来的要求完全一致。”
一条中法双语的蓝底白字横幅就挂在研发中心大厅的正上方，下面则是一排桌椅，以及后面的宣传板。
相比于刚刚金玉其外的城区，这里虽然热闹程度差了不少，但周遭优美的自然环境，加上科技感十足的建筑，反而更有几分发达国家未来城市的感觉。
他也觉得，好像有点太巧了。
双方的为首二人握了握手，皮埃尔还热情地拍了拍王希博的肩膀。
也就是方法论层面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皮埃尔觉得自己或许是上天眷顾，连声音都有了几分颤抖：
在一段简短的开场主持之后，王希博和皮埃尔分别在文件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同时把自己这边的密码箱象征性地交到对方手中——
然而还没等他感慨完，就注意到窗外的人行道上掀起一阵骚乱。
另外，王希博等人还会在这里跟欧洲同行们共同工作一段时间。
“看来华夏那边在多目标优化领域的人才储备很丰富啊……”
“王先生，请吧。”
因此，在完成资料交接仪式过后，王希博便把自己带着的一众人马分成两队，一队去考察NH90的航电设计情况，另一队则负责把传动系统的设计给欧直集团的技术人员讲明白。
皮埃尔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心中暗叹道：
“看看这规规整整的分类，完全是在替我们的效率着想，上午交接资料，当天下午竟然就能开工……”
但哪怕穷尽毕生想象力，也实在想不出有巧合以外的任何可能，只好重新把听筒贴到耳边：
“跟他们联系一下吧，要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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